宁中则和岳不群相继离开了后院,张天合跟苗中才掌柜打声招呼,离开了账房。
走出账房,张天合就感觉到自己被监视了。这种感觉令他警惕起来,表面上却不动声色。余光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试图找出隐藏在暗处人。
不过,一无所获。
张天合清楚,没有必要打草惊蛇。于是,装作毫不知情样子,悠悠达达走向后门。
……
张天合一离开,客栈伙计崔三从假山后面走了出来。左右环顾,确定没有人监视,大步朝前院走去。
出了客栈,向东走了大约三四里地,来到了一家铁匠铺。
这家铁匠铺前后两院,前院是打铁的地方,而后院是居住之所。穿过前院,来到后院厢房门前,崔三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屋内传来一声低沉的回应。
崔三推开门走进房间,只见房间正中央坐着一名面容消瘦、年龄约五十岁左右的男子。
“崔三,你来何事?”
崔三快步走上前去,抱拳躬身行礼道:“金千户,峨眉驿站从天山方向来了主仆二人,受到了极高礼遇,被奉为座上宾。我觉得此事有些蹊跷,前来向您禀报。“
金千户眼睛一亮,“崔三,这两个是什么身份?”
“看户籍文书,主人陈天启,扬州下塘陈家大公子;家丁于广海,应该是他保镖。两人四处游历,到了甘凉道。
峨眉驿站外客房,只有尊贵客人才能居住。这两个人不到二十,有这样礼遇,和峨眉派一定渊源甚深。千户说过,只要与峨眉特殊关系之人都要禀报,我就来了。”崔三把心里所想一口气说了出来。
听过崔三这番话,金千户沉默片刻,开口道:“这两人的户籍文书,我会马上派人去查。崔三,依你观察,这两个人会不会武功?”
崔三摇了摇头,语气肯定地说道:“这对主仆的气息并不像有内功修为的样子。就算他们学过一些武艺,也是些粗浅的拳脚功夫。”
不得不说,崔三的判断十分准确。
张天合内力尽失,而玉宛更是从未修习过内功,以两人身上自然表现不出任何内功气息。
崔三话落,金千户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神色,缓缓站起身,负手而立,心中暗自思量:
“这两个年轻人能被峨眉派视为座上宾,背后定有不凡之处。不过不懂武功,应该不是张家的后人。”
这个结果,令他稍稍有些失望,“崔三,没有习练过内功之人,自然不是所找之人。既然能成为峨眉座上宾,定不会是凡夫俗子。他们什么时候离开?”
“明日一早……金千户,要是对他们有怀疑,抓来审审,不就一清二楚?”崔三不解。
金千户摆了摆手,一脸严肃,“圣上有旨撤销锦衣卫,对外锦衣卫已经不复存在,所有行事只能秘密进行。切不可打草惊蛇,盯紧便可!”
“是!”崔三双手抱拳应声。
……
傍晚时分,峨眉驿站。
张天合与玉宛二人缓来到前院的饭馆吃晚饭。
因为担忧玉宛女扮男装的身份被人识破,整整一天的时光,张天合和玉宛都老老实实待在屋内,未曾踏出房门半步。
直至天色逐渐变得昏暗,夜幕即将降临,两人才决定出门。
饭馆规模不大,里面没有设置包间,大厅摆放着六张桌子。
张天合和玉宛在墙角的位置坐下,点了两份羊汤、一份烩饼、一份羊肉,而后静静地等待着上菜。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张天合循声看去,两名英姿飒爽的姑娘步入饭馆,其中一人,恰是他心心念念的宁中则。
只见宁中则一身素衣,手中拿握着一柄短剑,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坚韧与温柔。与她同行的姑娘看起来年长几岁,外表更为成熟稳重。
两人向前走了几步,在张天合和玉宛旁边的座位坐下。
与之前张天合更在意宁中则容貌和气质不同,今晚,张天合的目光聚焦在了她手中短剑。
这柄短剑长短与父亲交给自己和小宛的两柄剑长短一致,剑鞘上面花纹不大一样。距离有些远,看不清鞘柄上是否有小篆文字。
父亲提过,当年倚天剑重铸成十柄短剑,自己和玉宛各有一柄。宁中则手中短剑,是否是这十柄剑当中的一柄?
张天合顿时有了兴趣。
这时,年龄比宁中则稍大几岁的姑娘点完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