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他们没有追上来。”成敬终于松了一口气,全身如泥一屁股坐下。
朱祁钰用衣袖擦了擦刀剑上的血迹,往身后看了一眼确保没有追兵。“我们得立刻离开这里,太后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马车,趁着夜色掩护,向着远离京城的方向疾驰而去,直奔城外军队营地。
夜风凛冽,马蹄声在空旷的官倒上回响,朱祁钰和于谦坐在颠簸的马车里。
成敬驾马不时回头张望,生怕有追兵突然出现。
马车在夜色中疾驰,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划破寂静的夜空。
于谦看着四周逐渐熟悉的景色,“殿下,我们快到了,从这里拐到山脚下,就能看到营地的灯火了。”
深夜之际,营地早就熄灭了灯火,只有几处哨兵的火把在风中摇曳。
朱祁钰点了点头,示意成敬减缓马车速度。
哨兵远远听到马车的动静,瞌睡一惊醒,迅速抓起手中的长矛,警惕地望向声音来源的方向,“停!谁?!来者是谁?!”
于谦撩开马车帘,露出面容,守卫松下一口气,手中的长枪忍没有放下,“原来是于尚书,大半夜来此事所谓何事?”
“我们是奉旨前来巡视营地,确保一切安好。”
哨兵听闻是皇帝的旨意,不敢怠慢,视线看向马车内,“马车上可还有其他人?”
“还有郕王殿下。”
哨兵听闻,立刻放下长枪,恭敬地行礼。
朱祁钰从马车中走出,夜色中他的身影高大挺拔,额边的一抹血痕显得格外醒目。
哨兵们纷纷让开道路,朱祁钰大步走向营地中央,于谦和成敬紧随其后。营地内,士兵们被惊动,纷纷从帐篷中走出,见到朱祁钰,立刻跪下行礼。
“起来吧。”朱祁钰的声音在夜风中格外沉稳,“我有要事与你们商议。”
士兵们起身,纷纷叫醒正睡地正香的将领们。
将领们揉着惺忪的睡眼,迅速穿戴整齐,跟随士兵们快步向营地中央汇聚。
朱祁钰站在高处,背着手扫俯视底下的士兵们,他们都看到郕王三人身上的血迹不像是假的,互相交换眼神。
“诸位,我朱祁钰今日前来,非为他事,乃是太后与奸臣欲加害于我,我不得不逃出京城!”
士兵们和将领听闻,无不震惊,太后和奸臣!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想必你们都知道大明同意与瓦剌割地赔款一事,本王就想问你们一句,你们是否愿意为了这屈辱的和平,甘愿做瓦剌的奴隶!”
“不愿意!绝不向瓦剌低头!”
一名士兵高声呼喊,声音中充满了激昂,其他士兵也纷纷响应,营地内回荡着他们激昂的誓言。
割地赔款一事他们早就看不顺眼,不如直接拿起武器,与瓦剌决一死战!
但奈何他们不是皇宫里的人,即使他们再不愿意,也只能忍耐此屈辱。
然而,郕王的出现,给了他们新的希望。
他们开始意识到,或许他们可以跟随这位年轻的郕王,改变自己的命运,不再只是被动地接受命令和屈辱。
士兵们的眼中重新燃起了斗志,他们渴望着一场真正的战斗,一场能够洗刷耻辱的战斗。
朱祁钰的号召,就像是一道闪电,划破了他们心中的阴霾,让他们看到了一线光明。
“大明如今的边疆都是先帝一手打下的江山,岂能轻易拱手让人?!瓦剌虽强,但大明的将士们更是英勇无畏,我们岂能因为一时的困境就放弃抵抗?!你们可知这割地赔款一事是谁同意的?!”
朱祁钰背着手在高台上踱步,底下的人窃窃私语,不敢直言其名。
“想必你们也都猜到了,那就是当今的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受奸臣蛊惑,竟然同意了割地赔款的屈辱条约!”
底下一片哗然,“居然是太后娘娘!不是说后宫不能干涉朝政吗?!”
士兵们议论纷纷,对太后娘娘的决定感到既震惊又愤怒。
“这不仅损害了大明的国威,也使得边疆的将士们心寒!也令你们寒心啊!本王更是心如刀绞!本王自愧未能保护好你们,让你们在边疆受苦受难。但今日,本王在此立誓,必将重振大明雄风,让那些胆敢侵犯我疆土的敌人付出代价!我们大明的将士,绝不会屈服于任何外敌之下。”
“皇上被瓦剌抓在手里,没人坐镇朝中,难道朝政就任由一个妇人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