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命。
这是谢璃第一次从?傅时那里得到了关于离婚的肯定回答,并不是哄她或者?敷衍她的话,谢璃听?出了认真。
她看着黑暗中男人的轮廓。
看不清表情,但长久沉默过后, 她看到男人抬手拭泪的动作。仿佛这一刻, 他不是无?所不能的男人, 就只是被?抛弃的可怜人一般。
无?言的窒息感与悲伤涌到了谢璃这里,让谢璃甚至来不及去?感受重担卸下后的放松。
她伸出了手。
傅时就站在床边,她不用费力,就能摸索到男人垂在身侧的手。是握成了拳的。
谢璃还?没有掰, 她只是将手放上去?, 一阵明显的僵硬过后,男人的拳便松开了,方便她握住。
“你别自责, 这事也?不能怪你,”谢璃握着他的四指说道, “傅时,我没事了。”
那是她得偿所愿后对自己的安慰, 比谁都更了解他的人, 也?比谁都知道怎么安慰他。
短短两句话,傅时几乎溃不成军。
他狠狠反握住那只柔软的手, 企图让还?悬在空中的心脏能安定下来。
他会给谢璃想?要的一切,包括离婚。
第二天,医生来给谢璃头上的伤口换药。他松绷带的时候,傅时就站在旁边,眼睛没有离开过医生的动作。
伤口已经没有了昨日的狰狞,但纱布上依旧是血迹斑斑,因为粘上了不少头发,血迹干涸后,撕开的过程也?格外困难。
傅时的眉心就没松开过。
尤其是看到谢璃发丝被?带起来的时候,唇更是抿得紧紧的,显然?是有些控制不住地想?要开口说什么了。
谢璃能感觉到医生的紧张了。
她扯了扯傅时的袖子:“你坐下,别看了。”
傅时低头看她一眼,眸中晦涩不明,但谢璃松开手后,他到底还?是坐了下来。
谢璃知道他是担心自己疼。
她笑笑:“医生的手很轻的,不疼。”
其实牵扯着头发,要一点?不疼也?是不可能的,医生心里其实也?紧张,但自始至终没见谢璃吭一声。等换好药,又重新打?上了绷带,他才松了口气。
“好了,这两天再多注意休息。”
“好,不过医生,”谢璃开口问,“我大概什么时候能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