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地,“楚王也知道家严的拙作?”
李智云点了点头,道:“本王略知一二。《颜氏家训》阐述了立身治家之法,其中一些名句令人印象深刻,比如:积财千万,无过读书;朝闻道,夕死可矣;由简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等。《颜氏家训》体例宏大、内涵深邃,必将流传千古。”
颜愍楚听了,喜笑颜开,道:“如果家父在天有灵,知道楚王对他写的书品评如此之高,也会深感欣慰!”
李智云接着道:“颜先生,令尊教子有方,颜氏一门必将文脉绵长、人才辈出!”
他说的都是大实话,可听在颜愍楚耳朵里,却成了恭维之词。然而,世人谁不喜欢听好话?颜愍楚立刻觉得与这位楚王的距离拉近了许多,话也多了起来。
李智云与颜愍楚在厅堂里聊天的时候,朱凤儿去了后堂。她是去找严夫人。虽然相识还不到半年,但朱凤儿与这位严夫人俨然成了闺蜜,没事就喜欢来找她唠嗑。
朱凤儿走进内屋,只见严夫人正坐在案几旁辅导两个孩子读书。这两孩子一个八岁,是个男孩,一个六岁,是个女娃。
严夫人二十多岁,名门淑质,端庄秀丽,身上虽是家常穿着,却也素雅大方,一件花菱褙子罩在襦裙之外,遮住了胸前微微隆起的动人曲线。由于关系很熟,她看见朱凤儿进来,也没有起身让座,只是微笑地:“凤儿来啦?”朱凤儿答应一声,搬了只板凳在旁边坐下,看着孩子们读书写字。严夫人瞅着她,道:“大唐的楚王来了吗?”朱凤儿点了点头,道:“来了,正在前堂与严先生叙话。”
停了一会儿,严夫人笑着道:“也幸亏你劝你父亲归顺了大唐,他才走上了正道。”朱凤儿叹了口气,道:“现在看起来还不错,可我就怕他心志不坚,不能一以贯之,彻底改掉过去的恶习。”严夫人笑道:“你也别太担心了。俗话说,近赤者朱,近墨者黑,他既然投靠了大唐,想必今后就会行仁政,造福百姓。”
“但愿如此。”朱凤儿说罢,低头对两个孩子道,“欣儿,云儿,你们想不想见大唐来的楚王?”两个孩子抬起头来看着她,点了点头。
“那好,我带你们过去。”朱凤儿说罢,一手牵一个,领着两个孩子来到了前厅,严夫人跟在后面。
朱凤儿将两个孩子领到李智云跟前,指着他道:“欣儿,云儿,这就是大唐的楚王,快叫楚王好。”两个孩子怯生生地喊了一声。这时,严夫人上前见礼,李智云连忙起身还礼。
李智云很喜欢这两个孩子。他没料到严家有这么小的孩子,所以也没准备礼物,便将身上的一块玉佩和一只玉坠取了下来,作为见面礼。严先生和严夫人连忙推辞,李智云笑着道:“这两孩子我很喜欢,我跟他们有缘,就当留个纪念吧!”夫妇俩见李智云的态度坚决,也就不好再阻拦了。
李智云这次来菊潭,除了主持朱粲的封王典礼外,还需要劳军。这日,朱粲陪同他去了军营。李智云此次带来了十几马车的慰问品,他把慰问品分发给将士,以犒劳他们。
朱粲为了表达感激之情,于当晚在自己的府邸设宴,招待李智云等人。李智云原以为段确不会去,但段确却说:“有酒喝干吗不去?我去!”
酒宴设在朱粲府邸的后花厅,共有五六桌,除了李智云、段确和他俩的随从外,朱粲手下不少将领也参加了。李智云、段确和张正、蔡虎坐在主桌,朱粲和他的两名亲信将领作陪。酒宴一开始,气氛还算不错,宾主把酒言欢,谈笑宴宴,其乐融融。
几觞酒下肚后,段确脸上泛着红光,话也多了起来。他瞅着朱粲道:“朱粲,今晚的酒味道不错,但尚有一缺憾。”朱粲见对方不称自己吴王,而是直呼其名,心中有些不快,但还是客气地:“段副使有何见教,但讲无妨。”
“缺少丝竹笙歌呀,”段确哈哈大笑,“没有歌舞佐宴,这酒怎能喝得痛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