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里的长命锁一个没拿稳,掉在地上了,咣当一声脆响,我整个人都亚麻呆住了。已经被烧成会的栓子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他的魂不早就跟着骨灰盒回家了吗?最诡异的是,我记得我明明把长命锁压在枕头下面了!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又被邮寄到我这了呢?
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动不了啦,就像是被打了一针半麻醉剂似的,站在原地不动。昨天,我在城西爹娘家的卫生间看见栓子那流血的双眼,已经是我挥之不去的阴影了。栓子这是来干什么的?要我命吗?
“生子!你别怕,是我啊,栓子啊,你不认识了吗?”
不怕,那是不可能的,我先是心里一惊,还是开口问道:“栓子,你……你不是死了吗?我还参加你的葬礼了,你现在应该是只剩骨灰了才对啊!”
栓子他还是把帽檐压得很低,脸型看得有点模糊,他的衣服不像是传上去的,倒像是耷拉在这上面的。这时候的他已经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哦,不对应该是飘出来,双脚尖朝下,离地面也就一寸。
“生子,我真的是栓子,是我,真的是我。”他说话不带任何表情,而且很沉,就跟连上了低音炮一样,但确实是栓子的声音。我知道这是栓子的魂,但我当时的感觉就是怕。
“栓子,咱们俩往日无怨,今日无仇,我知道,你是把长命锁给了我以后才去世的。不过,这可不怪我,是你硬要给我的,再说,我已经把你给我的五千块钱还回去了。”
这时候,栓子不再向我飘来,而是怔怔地在原地定住了。然后,扣在他脑袋上的帽子自行飞离。等我看到了他的脸,我呆愣在原地,这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大的场面。
至于我呆在原地是为什么?并不是我见到了多么恐怖的东西,而是一个熟人的面孔,那脸确实是栓子的脸,但却是他八岁时候的脸。栓子的脸真的是一点表情的没有,可以说是个面瘫,但没有其他什么异样了!但,也正是因为没有异样,才显得他是那么地恐怖,这一切的一切真的是太不正常了。他死的时候是二十七周岁,为什么却是八岁的脸呢?但我没有看错,他就是栓子。可就是,昨天我就亲眼见到他的尸体被火葬场的工作人员推走了的,那自然是去焚尸炉了。只不过,这个八岁孩童面孔的栓子怎么会突然上门呢,还给我送长命锁。
“生子,求你,求你救我啊,我好冷,我喝了好多水,那个人要淹死我。”他的声音是很真,听得出来很惨,只是他的嘴巴没有动,依旧是个面瘫的样子。那声音,就好像是从我的脑子里蹦出来的一样。怪了,怎么我也这么冷,我无法呼吸了,我吸入的全是水,而且还有一只大手正按住我的头使劲下压。
栓子,遇见你就没好事,我宁愿我不会跟你邂逅,宁愿你不把长命锁还给我。再说了,你说让我救你,那就是牺牲我吗?如果,我能救你,我肯定会救你的,真是的,你干嘛把长命锁还给我,你自己戴着不好吗?那样,你能活着,我也能不被打扰,相安无事。再说了,你都成鬼了,我还怎么救你,你说的救,不会是让我去死吧。
“生子,我冷、我呛水了、有人把我往水里按……”
他的话就像是索命梵音,不断地在我的脑海里来回萦绕,他说的冷、呛水、被人按脑袋,是我正在经历的啊,这,这分明是要我死啊!让我也经历一次他的死亡过程。我要死了,无力反抗,但我也在心里问候了栓子和他全家一百遍。
栓子说的冷、呛水、被人按脑袋,不就是十几年前,栓子被落水鬼带走所遭遇过的吗?难怪,栓子现在是八岁的孩子模样了,他还在经受着八岁那年被水鬼折磨的痛苦。可是栓子,跟我说这些干嘛,还要让我感受一次他的痛苦?
难受过了以后,我缓过劲来,栓子的脸又变了,变成了死尸候的模样,浮肿的身子,这次又跟我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救我,我好热……好挤……他们全都咬我。”
完了,我完蛋了,刚才他说完了,就在我的身上如法炮制了一回,现在他说的好热……好挤……他们全都咬我,又要在我身上过一遍了。我又开始了对栓子的问候,“你大爷的,口口声声说让我救你,你倒是说我怎么救你啊,你还要再给我过一遍酷刑,要把我折磨致死吗?你要我救你,那就别说半截话啊!再说了,让我救你,起码得给我一点提示吧!”
“救我,我好热……好挤……他们全都咬我。”
“救我,我好热……好挤……他们全都咬我。”
……
这句话他起码重复了十遍,但这一次,我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