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文呆瓜正想要回答,却被我娘过来打断了:“生子,你先别跟杨半仙聊天了,快跟我回去,你爹还有蛋子他们全都喝醉了。我叫了俩三马子过来,咱们先把人扛车上拉回去再说。他们都醉成这样子了,睡在外边容易着凉受冻,将来会落下病根的。”
“哦,好嘞娘!”我应了一声,然后又跟斯文呆瓜说道:“我先去搬人了,有什么你等我回来,咱们俩再说啊!”斯文呆瓜对我比了个ok的手势,我就离开去扛人了。反正,就是扛几个喝得酩酊大醉的汉子,费不了多大功夫,等会就过来继续问,也好问个明白。
哪知道,我才把最后一个喝懵的同村人抬上三马子,过来找他,斯文呆瓜居然放了我的鸽子,这个玩意居然说话不算数。我刚要扭头离开的时候,发现地上留下来了一张纸条,打开一看,上面写着——午夜十二点,天龙道馆,不见不散!
斯文呆瓜临走还不忘留纸条,这家伙真有意思,欸,不对,他的字怎么那么眼熟?努力回想一下,想起来了,这不就是我在栓子的葬礼上见到那两张纸条上的字迹吗?哦,原来是他啊,原来我早就被斯文呆瓜给盯上了,他也来到了栓子的葬礼之上,还给我扔了两个纸条,还免费请我吃香蕉皮……
他为什么走了呢?也许他是觉得人太多了,嘴杂会给我们泄密,所以才想约个全新的时间和地点跟我会面,单独聊聊我们都感兴趣的事。既然,斯文呆瓜让我去他的那个道观里找他,那干脆带我去不就行了,为什么还要单独规定个时间,还要我自己走上那么老远的路去找一个我根本就不知道在哪的地方?是何居心?
不过,这一次他还算是办了件靠谱的事情,起码没有像在绿皮车上那次,不打招呼就一走了之,我心里虽然很纳闷,但还是不动声色地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既然,斯文呆瓜约我十二点去天龙道馆见面,那我就抹黑去一趟。
然后,我就跟我娘坐上了拉人回家的三马子,把这两车醉汉都拉回了他们各自的宅子里,一对一地交给了他们的家里人。
中午这顿饭招待完了,丧事也就算是告一段落了,吃完席后,也没有其他的活动安排了,于是到了下午的三点左右,我娘也在长葛大爷家睡够了午觉,起来收拾了收拾家。我爹一喝起酒来,那就是不要命,到现在还在床上呼呼大睡,怕是不睡上个昏天暗地是不会醒了。
我看娘一个人收拾这脏乱到一定程度的家,实在是太辛苦,就主动起来想要帮她分担点家务,让她也少瘦一点累。哪知道,一进厨房我就傻眼了,这乡下的厨房和城市的厨房那真是大不一样。
城市的生活主打一个便捷,家家户户都安装了全方位的热水器,只要把水龙头的旋钮一拧开,温乎乎的热水就来了,再浇一些洗洁精,刷盘子洗碗一会就完成了。可是,农村里的厨房就不是这么个事了,先是要从存水的水窖内打出来一桶水,倒入厨房烧菜的大锅内,然后掰一些易燃的枯枝或秸秆点上,再添柴禾,等水烧热了再盛出来混合一部分冷水,最后才丝瓜瓤一个盘子一个碗地洗刷……
平时在家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我,哪干得了这些,再说了,现在生活越来越便捷,我饿了就点外卖,吃完以后一抹嘴把餐盒和一次性筷子打包扔进垃圾袋内。等垃圾存满了,再出门往垃圾站点一扔……完事!
我娘着急了,见我站在厨房里面不干事,还占地方给她添乱,索性一句喝骂将我支走,说出去把刚才吸了的床单和被罩给晾上。
按照娘的吩咐,我出来屋子,把放在大木盆里的床单还有被罩全都搭在了院内的晾衣绳上,等着它们被阳光和习习微风弄干。需要晾晒的东西不多,我闲得无聊就开始在院子里面来回踱步,思考着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的事情。
这时候,听见对门那家,有几个上了岁数的大爷们坐在一起,抽着旱烟唠着嗑,没事还就着两口小酒在那里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些什么。
我踮着脚抬头望去,这些人全都是我们村里住了有几十年的老街坊邻居了,应许能找他们问出来天龙道馆的位置。虽然,我叫不上他们的名字,只知道这个大爷那个叔地称呼他们,但好在,他们对我这个出了名的调皮鬼都记忆犹新。因为,小时候,我没少跟在栓子后面发费,不是去过这家掏鸟窝,就是去那叫摸小鸡,总之,好事一件没做过,坏事一件没落下。
离开村子起码十七八年了,我和他们自然没有多少交集,凑到了他们跟前听他们聊天,无非是张家人谁去哪了,赵家人把哪个姑娘又嫁了一类的八卦。反正,我插不上嘴,那就干脆一只耳朵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