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道:“这是什么手段?”
宁呈已经是第二次看晶粒中的内容了,但震撼照旧。
似乎是借助水光倒映录像,不知道能不能直播。
以后要穿着衣服药浴么?
万一自己扬名于世的时候,佘姨掏出一堆晶粒找上门来,勾着嘴角说:你也不想……
“呵,好叫你知道,这是灵术。”
“不可能!”陈侍郎声音尖锐:“灵术只为战,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效用。”
“香火术还只能‘养民生’呢,不一样被你们用出了花样?永固用来栽赃,溯源用来嫁祸,荧惑用来控心,”宁呈早就想搞掉这狗官了,他冷笑道:
“敢问侍郎大人,在你用香火术欺压凡人的时候,有没有想到过,早晚你也会被更强的人逼到瑟瑟发抖。”
“你!”
晶粒还在继续播放。
纵火案只是陈侍郎策划的一例小案,他为贵人办事,但行事谨慎,每次找来的帮手都不相同。
齐午恐他过河拆桥,所以在合作期间暗中展开调查,打算事成之后,借这些证据从他身上谋取更大的利益。
虽然其他案子多为齐午的捕风捉影,但他终究是个老捕头,嗅觉敏锐,有些证据真能咬死陈侍郎。
宁呈收起晶粒,他只让陈侍郎看了一半的内容,他懂得如何让别人恐惧。
后一半,就让陈侍郎在惶恐不安中慢慢猜去吧。
浓郁的青烟从他的灵魂中涌出,看得出来,他真的害怕了。
“说吧,那贵人是谁?掌握荧惑之术的人,就是他吧。”
咚!
陈侍郎的拳头狠狠地砸在桌面上,震翻了茶杯,茶水顺着桌面边缘流到地上。
他屈辱的绷着脸,哪怕在这种时候,他也绝不向一个身份卑贱的木匠低头。
能让他低头的,只有权贵。
不然,努力攀爬大半辈子,到底是图了个甚!
冯卓暗叹一声,开口道:
“他从不入城,每次来接头的都是不同的人,有时是乞丐,有时是商贩,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宁呈面色冷峻,他捏着下巴沉思片刻,道:“其中,可有修士?最高修为如何?”
冯卓用胳膊肘怼了下陈侍郎,见他仍然面露不忿,倒是没有示意自己住口,于是说道:“有,其中亦有入道修士。”
入道境?
荧惑之威,强悍至此。
宁呈沉住气,敌强我弱,探访末虚寺,必须慎之又慎。
就在此时,齐悦小跑到左厅,踩着衙役的报唱声,冲了进来,道:“有人报官,告的是宁——供奉!?”
宁呈略作思考,道:“难道是赵富贵?”
“是他!”齐悦满脸不屑,“他手底下也不干净,天天让恶奴去逼人家财,要不是一直拿不到证据,早把他捉拿下狱了。”
紧跟着齐悦的步伐,又跑来一个捕快,一进门就跪倒在地,朗声道:“家兄赵富贵受宁供奉迫害,求侍郎为他做主。”
齐悦抱臂冷笑,她着急跑来左厅见陈侍郎,就是为了赶在这人前边,防他恶意误导案情。
宁呈收起晶粒,走过去拍了拍陈侍郎的肩头,一句话也没多说,转身离去。
直到现在,那代表着恐惧的青烟都未散去。
可见陈侍郎脸上不服气,身体还是蛮诚实的。
至于赵富贵——那两条人命在当天就被素威归案在册了,他告到哪里都一样。
见到此幕,齐悦呆了下,左看右看,然后小跑追了过去。
那二人的背影消失在走廊之后。
陈侍郎冷冷开口:“带我去见赵富贵。”
冯卓急忙上前拽住他的衣袖,压着嗓音道:“夫君可知那宁呈现在住在哪里?”
陈侍郎眼含疑窦:“家被烧了,听说就住在太平府,怎么了?”
“不止如此,他与太平府大管家同住,”冯卓默默补充道,一个院。
太平府大管家佘淼,人如骷髅,声似鬼啸,性格狠毒……
陈侍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站定良久,似敬似叹地说道:“这宁呈,好大的觉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