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而仁慈的王子殿下对待穷苦人比慈父还要慈祥,比欧洲的任何明君还要仁义,他是上帝指派来解救我们穷苦人的英明君主,不论种族文化地域,王子殿下都要解救。
殿下他秉承着‘铲除贵贱贫富不公平’的真理应运而生,他要带领铲平军和皮斯科,让他的广大子民过上‘人人有田种,人人有钱花,人人都保暖,处处都均匀’的好日子,这是何等的仁慈,欧洲的君主会有这么仁义吗?
你们都是皮斯科的市民,许多人也为这些跪在台下的罪人做过佃农,他们对待你们好不好你们心中有数,这些人为富不仁,欺压一切可以欺压的人……
现在好了,铲平军来了,王子殿下的铲平军解救了大家,惩治了恶人,王子殿下的子民们,你们有什么冤屈快说出来,我代表王子殿下为你们撑腰出气……”
余春霖慷慨陈词的说了一大通,他的神采飞扬,语气激昂,完全就是一副不管你们信不信,我反正是信了的姿态,高昂的激情和热情终究还是感染到了许多人。
皮斯科的白人也有不少人和大庄园主们有一些矛盾的,但是最恨他们的还是被欺压折磨的华工们。
在余春霖说完后,场中几十个断手断脚的华工就大吼着冲过来,一边喝骂着跪在高台下的几个庄园主和大管家,一边痛哭流涕,不少人说到激动处更是捡起石头朝着庄园主们砸了过去。
这些被折磨残疾的华工代表们不会说西班牙语,口中说的都是客家话和广府话,除了华工和铲平军也没谁能听懂。
但是早就准备充分的余春霖却不管他们说什么,只是从侧兜取出一张陈词,大声用西班牙语念了起来。
“我叫陈阿四,来到皮斯科的古尔塔斯庄园做工,古尔塔斯老爷和他的管家监工把我们这批工人当做牛马牲畜对待,给我们吃的是生了虫的碎玉米渣,让我们一天做工12个小时,原来许诺的一周4块银元的工钱也说抵了伙食费……
在古尔塔斯庄园做工没多久我们这一批工人就死了三十多,上帝保佑,我的命大一些,一直没死,不过只是因为一次得病时上工没有完成任务,古尔塔斯和他的帮凶就砍掉了我的半个脚掌,还在我的脸上烙印了古尔塔斯的名字……
在古尔塔斯这个魔鬼的眼中,我们这些外邦人来到秘鲁就不是工人,而是他的奴仆,牲畜……”
皮斯科的穷苦白人和普通市民大都还是懦弱、善良而富有情感的,他们祖辈都一直信仰天主教,往日里也都按照教义去生活,此时听闻了庄园主们对待华工如此残酷,都惊讶不已。
即使是之前对华工遭遇有所耳闻的市民听后也惊讶不已,看向跪地的庄园主们的眼神中也流露出了厌恶和不齿。
也许是因为如今的皮斯科统治者是华人,也许是对分田分地的渴望,等到余春霖以被虐待致残的几位华工的口吻把控诉材料念完后,白人市民们也都大声的咒骂起庄园主们了。
许多与庄园主们有仇恨和矛盾的市民也开始站出来指责他们,控诉他们,甚至在言语中夸大着庄园主们的恶行,把自己和家族的不幸全都怪罪在了庄园主的身上。
随着一位又一位的白人百姓站了出来,被公审的庄园主们俨然成为了十恶不赦的该死之人。
皮斯科市区的骂声越来越大,嘈杂的嗡嗡轰鸣让邓青皱起眉头。
很快余春霖就让维持秩序的铲平军鸣枪压下了杂音,而后就挑选了二十七八个罪孽深重的庄园头目当众实施了绞刑。
在皮斯科市民们拍手叫好声中,罪恶滔天的十一个庄园主和十几个管家头目的生命就被抹去了,如果不是胡安老爷靠着女儿卡米拉得到了救赎,空着这次大会也要前来受审,并且与其他的庄园主们一同赴死了。
在行刑结束后,余春霖就再次搬出邓青,以铲平王子的名义为皮斯科的穷苦人们分配田产土地。
“铲平王子万岁!”
对邓青的赞美之声霎时间响彻云霄,振聋发聩。
邓青捂着耳朵转身逃离。
郑巡几人忙护着邓青回到马车,待邓青坐稳后,郑巡笑道:“殿下,您看大伙多感激你啊。”
邓青微笑道:“民众是羊,统治者是虎狼,羊如何想从来不是他们自己做决定的,而是虎狼的引导控制,任何时候羊都是斗不过虎狼的,只要我们引导得当,洋人也是能成为本宫忠诚的子民的。”
郑巡一脸佩服的竖起大拇指,道:“殿下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