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间枫叶层层叠叠,染成艳丽绚烂的红黄二色。
贵族们饮酒作乐,赋诗一首,总是仿照唐国而来的诗词,又学的不伦不类,那些叫人惊艳至极的诗词在宫廷里极受女眷的欢迎,尤其是那首长恨歌,几位深的恩宠的女房们更是爱不释手,即使是出宫在这深秋宴会上,话题仍然是长恨歌里的爱情。
夫人不喜情爱。
故而提裙先走。
漫步于满山红枫里,脚下踩着厚厚一层蓬松生脆的树叶,她来了性质,悄悄脱下木屐,褪下白袜,一双白生生的,漂亮可爱的脚踩着树叶,提着裙子,蹦来蹦去。
树影晃动。
阳光从枫树的枝桠里洒落下来。
白的耀眼的肌肤上,似乎黏着一道无法挪开的视线。
悄悄将裙子提到小腿上。
精致的脚踝上,一点白嫩的肌肤,惹得树影晃动不休。
夫人歪着头望去,眸光流转,似笑非笑,粘稠如潭水的眼里燃起幽幽的火焰,饱满红艳的嘴唇勾起摄人心魄的笑容:“请问阁下看的满意吗?”
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草木发出声音。
从树后走出的白衣阴阳师优雅且从容,用折扇挡住视线。
“在下不应该看。”
“是妾身不好看吗?”
“夫人好看。”
“那阁下为什么不看呢?”
“非礼勿视,实乃在下失礼。”
这样的言论逗的夫人笑容灿烂,宛如千树万树梨花簌簌落下。
他终究没忍住透过折扇,悄悄看着女人。
这一看,便是半晌,幽幽叹了口气。
夫人又逗他:“你叹什么气呢?”
他回答:“夫人是如此的美丽。”
她略有得意。
美貌是她身上最具现化,最令人惊叹的东西。
她无才,她讨厌那些枯燥的书本。
她无德,她嫌恶那些贤良淑德的词汇,她是如此的自私而傲慢。
她自持于美貌,并用后世的一个词来形容,就是持靓行凶,她乐意见到那些尊贵的,不可一世的男人们因为她的美丽陷入丑态。
但,她的笑容尚未绽放,就因为他下一句话僵持在脸上。
他用一种很微妙的眼神,光明正大的欣赏你的美丽,一改方才的遮掩。
有阳光洒落在他眼睛里。
阴阳师的眼睛仿佛透明的琥珀。
他的眼神,就像欣赏落日的余晖,瑰丽的晚霞,半山的红枫和一首惊艳的和歌。
说人话就是全是感情,毫无欲望。
他惊叹:“夫人的美貌真是世所罕见的呀。”
夫人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
她看着这个阴阳师,心里燃起一股无名的怒火。
他欣赏夫人,一如欣赏山林间美丽的风景。
并不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这令夫人非常恼怒。
安培晴明,真是讨厌呢。
——
面对讨厌的人要怎么做呢?
夫人只是身着华裳,于水池旁月光下翩翩一舞,就将青年亡灵的怨念勾引了出来。
“鸢……”
“我的……”
“鸢……”
一声声凄凉的呼唤。
浮肿可怕的幽灵穿梭在回廊里,不停骚扰着家里的女眷们。
直到幽灵们敲响家老的门,对此视而不见,拒绝请高人来降伏幽灵的家老们终于妥协,迫不及待下了帖子。
找谁好呢?
帖子是下到阴阳寮里的。
当天值班的博士是阴阳寮寮头的儿子,贺茂保宪。
他于逢魔时刻乘牛车而来,车轮子碾压石头路面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道路两旁的角落里,横七竖八窝着枯骨。
冬天寒冷难耐。
即便是京都,亦有不少穷苦人家冻死饿死。
贺茂保宪扫了一眼街角里满脸愁苦的亡灵们,心生悲悯。
生前不得安乐,死后亦不得安宁。
若是近日无事,可寻方便时候,来超度这些孤苦亡灵。
“大人,产屋敷家到了。”
侍从弯腰回禀一声,跳下车上前敲门。
不多时,产屋敷家的管家便来迎接,带着贺茂忠行进去。
产屋敷家曾经是皇亲国戚,祖上有稀薄的天皇血脉,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