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扉间没少来这个长了棵樱桃树的院子,为了研究忍术,扉间特意在偏僻处开辟了一处房屋,就在这个院子不远。
虽然扉间还没有展现出自己科研方面的天赋,不过研究千手族内收藏的卷轴也算是扉间的一大乐趣。
柱间离开后好像连带着把空气里的快乐因子也抽走了似的。
荣看不见,是以眼睛总是空茫,但她却常以一种惊人的准确看人,“又要做检查了吗?”
“不是。”
他并非每次都要来这儿检查荣的身体,更多是回自己院子里顺带看一看荣,当然,也可以说是监视。
荣这样问原因很简单,她听不见,因为听不见于是就必须问一些问题来让和她说话的人心里有所起伏和思考,而她再根据听到的去回应。
当然,她不太喜欢去听扉间看卷轴时那些复杂的运算,经验丰富的神明早就学会了屏蔽某些信徒,虽然扉间不是信徒。
在脱离了神明之身后,荣到现在还不习惯没有了信徒的祈祷。
“有记起什么吗?”扉间边看卷轴边随口问道。
荣回答,“我确实知道一些,不过你大概也不会相信。”
荣很喜欢和别人聊天,但这里除了柱间和扉间少有人来。
“你可以说给我听,我会自己判断是否相信。”
这么久的相处,扉间彻底确认了,荣毫无警备意识,且完全不会体术。
琢磨着自己并没有什么急事,而且或许还可以得到一些信息,扉间这么说。
……
荣坐在廊下,身着白色的和服,空泛的眼睛落在半空,似乎在回忆,然后用和服袖子下纤细的手比划了一下。
“我有过很多兄弟和姐妹,我是神最疼爱的孩子。”
“我还有一个亲近的弟弟,他的脾气不好,更是常常闯祸,母神每次都会很头疼,所以祂会让我管住弟弟。”
虽然知道这个少女说出的话可能胡编乱造,扉间也不由升起几分谈性。
“我也有两个弟弟,瓦间和板间,不过他们很听话。”
扉间目光柔和了许多,他看向生机勃勃的樱桃树,回忆起了小时候柱间带着瓦间和板间去街上玩,然后柱间把父亲给他买新衣的钱都花光了的事,那个时候只有四五岁的瓦间和板间就像两个团子一样惹人喜欢。
当然,柱间最后被打了一顿,板间和瓦间关了两天禁闭。
“你一定很喜欢自己的弟弟。”
荣模仿着他人寒暄,转头看向扉间难得放松的脸。
“我也有过一位威严的兄长,弟弟妹妹们都很怕他,不过那孩子听到传言后和兄长较量,毁坏了一些东西,两个都被母神大人教训了。”
“……有的时候我完全搞不懂弟弟在想什么,他不喜欢听从教诲,也总是随心所欲,每每伤痕累累回来后也不愿意让我帮他治疗。”
扉间赞成,“兄弟是这样的,如果大哥不犯傻,那我也不用这么操心了。”
“在我诞生时,神告诉我,祂最疼爱的就是我了……什么才叫‘爱’?最开始,我以为只要时时包容,原谅弟弟的任性,那就是爱。
我们双生相伴,是世上最无法分离的一体,可他一直很愤怒,甚至说出了刻薄刺人的话语,指责我不在乎他,又肆意去做自己无法应付的事,结果落得个不好的下场……”
荣专注地看着扉间那双琉璃一样通透血红的眼,似乎在寻找答案又像是不甚在意的模样,她叹息:“我又有什么办法呀,毕竟是弟弟。即使背负上了这样无端的罪名,我也只能原谅他呀。”
扉间觉察到异样,那双冷翠色的眸即便冰寒如无机的矿物,但她的发色又是温暖柔软的花,少女低首,唇角噙着清浅笑意,本是明媚灿烂如春光的场景,他的感知却在莫名其妙报警。
“扉间呢?扉间能告诉我答案吗?”
少女如此问,眼中却是索取,迷茫、苍白、脆弱,神秘又危险。
扉间想到柱间意外发现的村子中埋葬的皑皑白骨,遵循直觉说道:“在我看来,爱是羁绊,父母与孩子之间的羁绊,兄弟姐妹之间的羁绊……很多很多,爱无处不在,也正因为有了爱,人们才得以有了存在的意义,才能够拥有存于此身的牵挂。”
“你知道宇智波吗?”扉间复又问道:“那一族的人因为过于强烈的爱让他们诞生了过于强烈的恨,于是维持着他们在战争中生存下去的不是渴望活着的心,而是对他人的恨意,对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