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他瞧不起那些天赋庸俗的人,觉得他们不努力又没天赋,只是浪费人生罢了。
但修道之界,处处讲究资源,哪怕他勤奋修炼,节约到极致,也无法晋升更高层次。因为他们是世家,是古族,有自己的一套修行规则。
他望着主脉那些庸俗之辈,享受着数不尽的资源,暗中发誓,一定要取而代之。
终于有一天,因为资源的抢夺,他与主家一道种发生冲突,对方将他废掉,逐出家门。
大雪封山,饥寒交迫,在临北郡没人敢收留一位被驱逐的姬家人。他穿着薄衣,望着家门口鲜红灯笼,似乎听到烟燃放与人们的笑声,或许是快死了吧。
当他再度醒来,却发现是家主救了他,听闻姬家有新子诞生,故而发善心将其收留。
最近几年,姬家主脉似乎遭遇了诅咒一般,所有新出生的男孩,尽数夭折,这新的男孩,也不晓得能活多久。救下他,或许也只是不愿伤天和。
但慢慢的,他发现姬家主对他颇有一份善意,听说他长得像其死去的一个儿子,故而友善。可笑的是,两人之前从未见过。大概是没有那么像罢,否则其余人怎敢欺辱他。
经年累月,在姬家主的支持下,他重新修炼,突飞猛进,道术修行成为府内第一,无人能及。
他更是拜姬家主为干爹,其乐融融。
但在一次出行后,全府哀默,幼子再度夭折,竟然是骑马摔下来跌死了,让人始料未及。
诅咒的阴云笼罩在血脉中,姬家主迁怒其余人,将他远放他乡,只给了部分兵力,不过修行的资源却从未缺少。
就这般过了百年有余,姬家主垂垂老矣,和他见了最后一面。
直到今日,他还记得那个在灯火摇曳中的虚弱身影。
“有个女娃,是我的血脉,最近降生了。”
“这么多年来,所有的儿子都没活到成年,这女娃说不定能够活下去,流传姬家的血脉。但也未必。”
“我知道伱内心中还有恨,不强求你什么。若能帮她一把,就帮她一把,实在不行就放手,自己保护好自己。”
“不论临北郡发生什么,都不要回来,我们被盯上了。这是命,逃不脱的命。也许姬家的未来,真的在你手里。”
“走吧!走吧!世上再难有姬家了。”
一幕幕场景,脑中回转,人在即将死去时,据说会在刹那间过完所有人生的片段。
姬徽却没有记住那么多,就记住了姬家的爱恨情仇。
仙朝大营都说他忘恩负义,对士兵苛责,是个狠人,甚至想夺姬家主位。这没错,主家如此对他,他发过誓,要报复回去。甚至在前一刻,他都没决定到底怎么做。
说到底,姬家已经衰败了,仙道之难,以他的天赋,不可能达到了。
他恨姬家所有人,除了那个祥和的老头。他不欠任何人的债,却独独欠姬采薇一个情。
既然如此,还了便罢。
精血冲宵,天地震动。从荒古起,姬家的名号,就是为人族开道,对抗天外之魔而威名远扬,此乃轩辕之族。
面对无穷无尽的道殁,来自祖先的血脉传承似乎觉醒了,最后一波浩劫,穿过纵影蝎,甚至越过元乌殁,直直射向阳末扶桑。
“姬家不会亡,我们活在天下人族的心中。”
雷池肆虐,天地混沌。
“诸天气荡荡,我道日兴隆!”
……
离旸谷不远处的上古邪影祭坛,到处是进食的暗影鬼怪,散发着腐朽恶心的气味,以及哀嚎与痛苦。
就在这时,祭坛中央双目泛紫的妙龄少女,猛地捂住胸口,疼痛地弯曲身子。不知为何,她的心脏像是着火一样,疯狂跳动,剧痛无比。
她望向旸谷方向,似乎能洞穿阴影,看到一片雷泽消散,留下浩荡天罚。然而随后便是黑暗遮挡,隐隐约约,再也看不清任何东西。
逐渐清明的目光再度变得浑浊与阴冷,女郎将指甲扎入血肉,滴落在祭坛。
“都是你们逼我的,仙朝、神庭、道种,连姬家自己人都是。”
“我要你们付出代价!”
咆哮之语响彻天际,周遭更是传来血肉腐蚀之音,扭曲而混乱的歌声从祭坛底部传来,一尊来自远古的虚影,渐渐浮现。
妙龄女郎,明明没有过婚嫁,肚子却慢慢大了起来,上面勾勒出诡异纹。光是看一眼,就会陷入迷乱之中。
恐怖呢喃,在祭坛上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