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堂……那时我们不都受制于人吗?怎么能作数呢。”
“怎么不作数?你问问尉迟……”
倏尔,才忆起尉迟已经失忆,这段关系只有他们二人知晓。苍亦初咬着牙,更加委屈了。
“负心汉。一点名分都不给。”
被他这么一绕,诗殃都觉得自己才是那个渣男了。转头见自己不知何时被苍亦初捆在一起的银丝与白发,小心翼翼问:
“你,你想当琼芳她……后妈?”
苍亦初:“……”
“爹爹~日上三竿啦~”说曹操曹操到。
他这个女儿,总能精准找到他爹跟苍亦初“私会”的时机,要不是房门有苍亦初的禁制,谁知道会不会又是一场破门而入。
好事不过三。
诗殃推开苍亦初匆忙穿戴好。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苍贵妃”好整以暇地半躺在床上,望着诗殃一边穿衣,一边窘迫地将两人绑在一起的长发分开,简直有趣极了。
“腰带别系那么紧,拓跋翳的腰,可没有诗殃那般细。”苍亦初好心提醒,诗殃却又一次面红耳赤。
真是开不得玩笑,上脸。
“睡你的觉去!”诗殃被子一掀,就把苍亦初蒙头盖住。
一个转身,诗殃已经使用[幻颜丹]化回拓跋翳容貌。
甫一开门,琼芳立马告状:“爹爹,我跟你说昨晚苍亦初他……”
话含在喉咙口,视线越过诗殃通红的喉结和颈侧牙印,他身后床帏中,那狐狸精苍亦初从被子里钻了出来,赤裸的上身和凌乱的长发还有疲倦的双眸,如同一击惊雷当头劈下。
诗殃抬手捂住琼芳双眼:“别看那玩意,看多了长针眼。”
琼芳可没忘记自己是来告状的,抓住诗殃的手就往外扯:“爹爹你昨晚跟他在一起?他昨晚在你的议事堂还调戏小男生呢爹爹!”
诗殃不在意:“知道了。”
“知道了然后呢?爹啊你不管管他!”
诗殃哪管得住苍亦初啊,那家伙每次都能将他睡懵了。
现在自己该干嘛都不知道呢。
诗殃清了清嗓子,找准自己的定位,老气横秋道:“如今的世界局势,不宜将目光放在小情小爱上。琼芳,我交代给你的事情做完了吗?”
“……爹可是他——”
“没做完快去做。”
“……是。”不听女儿言,吃亏在眼前。琼芳撇撇嘴,他爹冥顽不灵头上带绿,谁也拦不了。
诗殃摆出一副严父样子,终于将小女孩吓跑。
谁能顶得住爸爸监督写作业呢?
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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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数日,苍亦初都跟个小尾巴似的,天天跟着诗殃转来转去,送到跟前的病人无一例外全都认出来了,这银发银眸的男人,正是大名鼎鼎的玄岚宗银月修士。
但是这传说中的高岭之花,却日日伏低做小,给那神医拓跋翳亦步亦趋地端茶倒水,递刀递药。
怪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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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
诗殃把脉的手,从尉迟隐身上撤回,淡淡道:“你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正常,无需服药了。”
“嗯,那位玄岚宗的修士也是这么说的。”尉迟隐点头,一双杏仁大眼总是时不时偷偷打量诗殃。
“你还有什么问题?”诗殃问。
如果不是两边各有木晗和苍亦初虎视眈眈看守着,还不至于如此如芒在背。
“前些日子,这位苍亦初师兄告诉我,不记前尘也可,不回玄岚宗也可,往后余生改用新身份生活吧,我想……”
“我想待在这里可以吗?”
“我可以打下手的,虽然我不记得人和事,但是我会看药方,还认识草药,如果不放心,我可以从学童开始做起。只求能留在这里。”
诗殃只将他人际关系抹去,安身立命的技能是无法偷走的,诗殃自然欢迎这位小医者。
又或者说,拓跋翳的衰老,何尝不是在迎接这位“小神医”的面世。
“当然。欢迎。”
“我还有个请求。”尉迟隐小脸红扑扑的,两颊酒窝也装满了羞涩。
诗殃道:“请讲。”
尉迟隐:“请前辈赐名。”
“取名?”
“嗯,师兄说,尉迟隐既然已经不在了,那,我就不需要再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