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鬼魅般轻盈流窜,在他们二人身边盘旋了两圈后寻得漏洞直直往诗殃身上招呼!
枝丫乱颤,树叶都被卷起一片“沙沙”声。
苍亦初眼疾手快,迅速提刀格挡!
“当——!”
与之相接的是另一柄剑,寒芒忽闪,劲风将周围雾气都挥散几分,露出来人一身暗棕色兜帽衫下的墨色长须。
那是个大概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暗棕披风几乎将整个身形遮挡,像是某种神秘门派,或者魔族幽魂。
“呛啷——”
雷霆之力灌入剑尖,招式狠辣专往苍亦初命门招呼过去。苍亦初只得匆忙闪避,节节败退。
迅速凝出寒冰,灵力从剑柄漫开,渐渐将弟子剑覆盖。
“阁下何人?”
趁交手空隙,苍亦初出声问道。
几个呼吸间,两人有来有往又过数招!男人依然不依不饶,似乎硬是要将对方打趴下。
诗殃也不好干坐着,碍于眼疾影响他发挥。伸手摸向自己的弟子剑窝在手心,双眸紧闭,眉宇蹙起,努力依靠一双耳朵,似乎在极力辨认男人方位。
男人眸中闪过一丝狠厉,似是对面前少年失去了兴趣。剑柄一旋,将苍亦初推远,转而去抓诗殃!
“小心。”
苍亦初出声提醒。
感受到敌意靠近,诗殃抬剑格挡,那男人轻嗤一声绕过这盲人的无用功往他身下挑去!
诗殃哪里知道对方剑法鬼魅,竟然半点生息都无。
霎时间,苍亦初预知危险,爆发了前所未有的速度越过男人回到诗殃面前,长剑再一次“当啷 ”一声与他相接!
“不错嘛。小子。”
男人并没有因为苍亦初的再次出现而手软,顺着力道又往苍亦初身上招呼。
诗殃只能听见声音干着急,风刃急促呼啸,就算闭着眼睛,身上每一处毛孔都在叫嚣着对方的强势。
“噗!”一声闷哼从自己前方传来,接着少年便跪倒在地。
修为差距实在过大,苍亦初此时也不过筑基三层,尚未结丹。而男人已然元婴圆满。
“师兄!”诗殃循着声音踉跄过去,那男人好像饶有兴趣地停了手看笑话。
诗殃碰到蜷缩在地的苍亦初后,即刻将他护在身后,凶狠道:“你究竟何人?为何伤我们?”
男人哈哈笑两声,脖颈僵硬得拧了拧,似有些癫狂:“我乃宏胜老怪,修炼入魔,不得已要取百人性命方可道成。而今只差一人,你们二位谁来送死?”
诗殃道:“既然要杀百人,就该去衙门监狱里,去土匪山窝里,去贪官污吏上杀,何苦为难我们正派修士?!”
男人道:“黄口小儿倒算得精明,老怪都已修魔,何苦为民除害,当老怪是要拯救苍生吗?”
说的好有道理。
诗殃喊道:“你不是修魔功的疯子吗?怎么这么有逻辑!”
那人却不理会,哈哈笑道:“老怪看你修为低微,连筑基都无,想来在仙门也是累赘,不如老怪这第一百人,就取了你的人头,就当是最后一件善事。”
说着提剑便要砍来,苍亦初伸长手臂将诗殃后腰带往下一扯,小少年便失衡“噗通”一声,砸在苍亦初身上。
苍亦初道:“我师弟不是累赘,既然是我败给了你,那就取我性命吧。”
诗殃摸索着护住苍亦初的头,颤声道:“不行不行,此番是我非要跟来的,若没有我拖后腿,师兄早就脱困,都是我,让我……”
苍亦初抬手捂住诗殃的嘴,将那“死”字堵回喉中。
“别说了,不关你事。”
诗殃挣脱出苍亦初的桎梏,不知道苍亦初伤势如何,居然也软绵绵轻易便被挣脱开来,诗殃道:“有什么事都冲我来,要伤我师兄,也得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苍亦初望着他,眸中星光闪动。明明尉迟隐的双眼还在往外淌着血,整个人就跟从地狱里蹚过似的,此时却仍坚持挡在他前面悍不畏死。
“少在老怪面前上演什么恶心的同门情深,既然你们都要找死,那就一起去黄泉作伴!”扬言振臂一挥,剑锋霎时往二人刺去!
诗殃仗着自己正趴伏在苍亦初身上,挺着身体要将苍亦初整个护住替他承受这一剑!
鲜血染红了另一人衣襟,苍亦初瞳孔震荡,唇角含血震声:
“不——!”
整个山林似乎都被这一声呐喊滞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