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极其不冷静的情况下,很容易做出连自己都无法想象的事情,就比如弗曜此刻,[噬元血炼诀]过分使用更是将自己的理智都丢弃了。
苍亦初清楚地记得从前自己年少不知事,找出疑点便不放过。一腔正义跑在所有人的前头,当面对弗曜表示怀疑。
那时的弗曜也是如此刻这般双目通红着,被魔功反噬失去了理智。
现场顿时乱做一团,好在在场都是有名有姓的门派大户,各个身手不凡。
但最麻烦的却是对方不顾性命的将身上药粉,不管是毒药还是什么药粉随处往别人身上泼洒,暗器毒针飞窜,誓有同归于尽之势。
当时苍亦初仅仅靠一双奇异的眼睛便认出他的不同,自然也拉得一手好仇恨,弗曜拼了命地往苍亦初身上招呼,险些让他得逞。
这次苍亦初没了那奇异的视力,当然也不愿意将尉迟隐推到跟前,就尉迟隐这小子,肯定躲闪不及。
到时候受了伤就难办了。
“哐——”一樽由数道梵文交织组合而成的“金钟”将弗曜整个罩在内,苍亦初循声望去,果然见青山寺的光喻长老出了手。
那樽金钟扣于地面,将里面的人严严实实包裹在内,梵文像是一道道枷锁,限制着里面一切行动,远远看过去对方像极了无能狂怒的跳梁小丑,不论发出多少声音,撒的药粉与暗器都全数被金钟阻挡。
这项技能有利也有弊,他能不受外界攻击,待在里面的人也不能攻击他人。
是保护伞也是囚笼。
里面的人被自己的毒药所困,力气渐渐消减,缓缓跌落于地。
光喻长老口诀变了变,将那金钟渐渐缩小,化成一道泛着金光的捆仙绳。
他行了个合十礼,悠悠道:“且将他身上事物都取下罢。”
渡生门弟子纷纷上前,在他身上摸索出各种暗袋腰包,好一番收拾才将他全身上下所有的武器都拿走了。
不愧是也有“暗器门”别称的渡生门。
不了解他们的人,连他们弟子服的构造都难捉摸。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渡生门现任掌门还是不太相信面前的状况,“他也染上[幻魅粉]了?为何忽然抓狂?”
“杏林掌门,你们渡生门的弟子,会轻易中自己门派的毒吗?”光喻长老说的直白。
渡生门掌门噎了噎,道:“但是,咳咳 ,他从哪里得来的《噬元血炼诀》?我们宗门可没有这东西。”
“如此邪门功法,恐怕只有魔族会刻意搜集。”
“也就是说……”
光喻长老唤来弟子:“浮空,你上前看看他身上是否附着魔气。”
“是。”
浮空凑近,仔仔细细辨认,果然在他身上发现了魔气残留,虽然只有微弱的一丝,想来接触不久,他道:“除了身上沾染了些微魔气外,因为《噬元血炼诀》功法的关系,使他身上也开始自发的产生魔气。”
也就是说,如果没有发现,或是放任不管,他自己不久后也会入魔。
“怎么可能?”渡生门的杏林掌门道:“徐清,你去看看。”
徐清可以说是渡生门里杏林掌门最中意,也最有实力的弟子,几乎完美继承自己衣钵,所以对他非常信任。
站在徐清旁边的渡生门女弟子表情微滞,松开了抓着徐清的手。
徐清上前查探了下弗曜情况,点了点头道:“确如浮空小师傅所说的一样。”
凌雾宫天白仙尊道:“除了这些,还能查出什么吗?”
杏林吩咐弟子道:“派几个人去他休息的宿舍内看看,还有他随身的储物袋也检查检查。”
天白:“我听闻玄岚宗的[碧月埙]可做审讯之用,受询之人或不答,答则皆真言,不知玄岚宗可愿帮忙,借埙一用?”
晴欣道:“此埙也算我门基础功法,陈相玉,你可上前问他一番。”
云兴言出言道:“还是我来吧。”
“你?可你巳时还要比试。”晴欣师姑道。
云兴言:“不碍事。”
而且弗曜此人现灵力暴增,恐陈相玉难以控制。还是他这个做大师兄的来吧。
“既然你愿意代劳,那便由你来问询。”
云兴言颔首,目光有意无意往大殿门口望去。
两抹蓝白弟子服交叠着站在雨幕前向外张望,长发纷飞简直要绑在一起。
“这位可是我们玄岚宗最有威望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