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被海风吹散,头顶银白发带似有生命般向一旁横飞出去。舞出一段绝章。
“跑那么快作甚?”苍亦初的声线比之从前醇厚不少,好像矗立在傲人雪山之巅上时,手捧一杯醇香浓郁的热咖啡,袅袅热流滋润心田。
“我第一次见到秘境长什么样,凑近看清楚一些嘛。”
其实也是到处观察各路弟子时不小心越走越远的。
苍亦初将人拉到一边,捧着诗殃耳侧,凝重道:“进去后大家都不知道会被传送到何处,切记先寻得同门保护自己……”
“嗨呀~你说这些我全都知道啦,而且我还背给芮芮姐姐了呢。不用替我操心。”诗殃开口打断:“倒是师兄你,要快点来找我们啊。”
苍亦初又定睛看了诗殃一会儿,那双不染情愫的银白双瞳仿佛人偶娃娃特质琉璃珠似的,虽自身不染颜色,却能折射出世间所有流光溢彩。
苍亦初那只略微粗糙的掌心,擦过少年滑腻白瓷般的侧脸,声线清冷淡声道:“等我。”
连他身上的冷杉味都比从前更具侵略性一些。
诗殃问:“师兄,你紧张吗?”
“嗯。”
苍亦初并没有掩饰。
说起来苍亦初又何尝不是第一次进入秘境呢。诗殃拍了拍他贴在自己脸侧的手背:“别担心,你现在已经很厉害了,若是察觉对方能伤得了你,你就赶快跑。在秘境里逃跑认输也不丢人。”
苍亦初没有说,他哪里是担心自己,他担心的明明是尉迟隐。
前世在秘境中遇见落单的尉迟隐是在一片草丛中,少年满身伤痕高烧不起,差点死在里面。
虽然今生尉迟隐与从前有很大不同,但他哪里放得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