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起身,衣服下摆感到一道细弱的牵引,回头才发现是被端木逝揪住了。
诗殃也觉得自己的行为十分羞耻,脸颊深深陷在柔软的枕头里,只留眼尾一条缝隙往上睐着苍亦初。
“帮帮我。”
他说。
“我有点难受。”
苍亦初听出他声音里的不耐,寻常总是想跑的人忽然声音放软向他求助,简直是犯规。
他低下头,俯身问:“怎么?”
“再给我一点灵力?……我也不知道。”声音埋在枕头里闷闷的,像是撒娇。
“好。”
就着躺倒的姿势,苍亦初也不折腾他起来了,右手放在端木逝胸前,银色灵力波光缓缓从掌心出现,钻进绷带内。
端木逝大概是条件反射双手捧着苍亦初手腕,双眼舒服得闭了起来,薄唇不知何时被他自己咬得通红,侧着头时露出项间分明的锁骨还有锁骨上窝,随着对方呼吸的节奏——
或分明,
或隐蔽。
长腿曲起,薄被滑落,露出光洁的膝盖,苍亦初才想起他是洗完澡被包着送到床上的。
夜色微光虽然不能迷惑他的双眼,但多少还是带着朦胧。
晨光却清晰得将每一个细微的毛孔都毫无保留得暴露出来,纤细,修长,几乎透明的白。
端木逝身上有一种非常原始,纯粹的,天然的感觉。像是没有经过人类社会规则的洗涤,做事和想法都很直接,这一点跟尉迟隐很像,难得的是端木逝在外游历了数十年依旧不改本心,仍旧纯粹无垢,想什么就是什么。
就比如昨晚,苍亦初站在旁边他已然能自然顺畅地宽衣解带,完全不避讳他人眼光。
这才使他能清晰看见对方背部那颗鲜艳的红痣。
这颗痣……
会不会有什么来头?
正思索着,门口忽然传来敲门声:
“咚咚咚”
“我进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