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瓜吃到自己家。
端木逝毫不在意问:“那个没落的宗门?”
“没错,就是它。”
吊梢眼小二道:“我也是偶然听一些长舌翁讲的往事,从前那[古墓宗]刚开始修建时,仗着仙人法术搜刮附近身强体壮的年轻人,给他们开山建宗。”
“山中本有草药师以采摘贩卖药草为生,也被他们掳了去,说任何昂贵物品都替他保管,如有需要自可去取。哪有那么容易?他们简直是一代山匪。”
“那草药师是个识草圣手,那些修士便苦役其日日上山为宗门寻求草药,终有一天坠下山坳尸骨无存。”
“身为一代宗门,维护黎民百姓倒未开始,居然最先做起残害民生之事。事后还不支付报酬,只留一句空口白话,以后此处有难,自可以寻他们解决。”
“然而真有事时,他们又要收取高额费用,百姓本就疾苦,哪里凑得出那些灵石灵草给他们?”
端木逝折扇轻摇:“如此说来倒是他们仗势欺人。”
“难怪这里的人不喜欢修士,要我,我也不喜欢。”尉迟隐腮帮子吃得鼓鼓的,沾了一嘴的油。
吊梢眼小二道:“不过古墓宗没落后已经有许久没有修士到访了,大概此处偏远,也没有什么珍稀材料,他们都不与这儿来。”
“呦~今儿个有客人啊?”一位身姿婀娜的貌美妇人扭着腰就进了这间客栈。
一身暗红长裙,领口开得宽松,露出锁骨下一条白色的勾。是个丰满的少妇。
手中拎着个菜篮子,看起来刚从外面择菜回来。
“掌柜的,这几位客官是今儿傍晚刚来的。”吊梢眼小二赶忙上前接过菜篮子,哈着腰道:“今晚住我们这。”
“呦~那感情好,我们这儿啊好久没开张了~”说着摇曳着裙摆款款而来,看清面前几个人一张好看的脸上瞬间笑得更加灿烂。
“几位客官生得可真俊俏,不知道从何处来,要去往何处啊?”她问。
“从东土大唐而来。”端木逝信口胡诌道,“去往西天求取真经。”
“诶?你们不是边走边寻诗作画的文人吗?取经?”小二可还没走远呢,立马提出质疑。
诗殃哪里怕了他:“自然是诗画经,墨彩经,我们一路从东到西,阅尽人世风光,不就是在与自然取经吗?”
尉迟隐附和:“是的是的,我们本有二十人马,如今只剩师徒四……五人,途经此地借宿一宿。”
说到“师”的时候刻意将手臂往端木逝方向伸了伸,便认下了“为师”的头衔。
“哦~原来是这样,真厉害呀你们。”这位风韵犹存的掌柜看了一圈便不感兴趣地离开了。
满桌的酒菜,汲芮芮因为此处环境脏乱,没有胃口。云兴言和苍亦初最多喝点酒便作罢,剩下肉类全都被尉迟隐和端木逝你一口我一口消灭完。
众人上楼各自回各自的房间休息,小二果然给他们每个房间都放好了水,一个指令一件事,完全没有将打扫卫生当成自己的本分。
诗殃见那床铺也不是很干净,但是他在外生活那么多年,早就习以为常,正打算随意爬上去,却被身后的苍亦初制止。
只见他双指合并,随意一指便让原本铺在上面的床铺长脚似的离开床板,有从自己的乾坤袋中飞出全新的床垫和被单,连枕头都是自己的。
“你准备的可真周全。”诗殃忍不住赞叹。
“原先见师弟喜欢软垫,想他身体娇贵,便多备了些在口袋里以备不时之需。”苍亦初没有掩饰,“如今正好用上。”
诗殃也不跟他客气,直接坐在崭新的床垫上,果然比普通床铺柔软许多:“你既心疼你师弟,为何不跟他住一起?本就是为他准备的,他还没用上倒便宜了我?”
“现在比起他,你更需要。”
“谢啦。”
诗殃倒头就是睡,完全不将苍亦初放在眼里。
苍亦初也不恼,只将桌椅清洁干净,便坐在窗户前面准备打坐一夜。
渐渐夜深,月色暗沉,隐隐有雷声从远处赶来,闷热的空气好像静止了一般,不见半点风。
苍亦初就坐在床边,房间没有点灯,暗沉沉的隐没在黑暗里。
“轰隆——”
天空好像被闪电撕成了两半,天幕裂出缝隙,又很快消失。
银白眸光微睁,望着床上那个正蜷缩着身子,睡得不安稳的男人。
“霹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