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殃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再次恢复意识时是被一身燥热闷醒的。
难耐得蹭了蹭,缓缓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古朴床上,红木做梁,锦稠做被,柔软的床铺舒服得要命。
正要翻身,恍惚间见到守在一旁的白虎廿三。
“你不必一直看着我。”
诗殃声音暗哑,喃喃道。
“你的身体不是很好。”
廿三来到床前,虎爪化成一只修长人手取了毛巾在诗殃额上轻点了点。
他靠近,诗殃才注意到就在两人中间漂浮着数颗红艳艳的兽丹。
那些兽丹正在往外不断冒出灵力,像是从一颗颗固体升华为了气体,而那些气体正源源不断往诗殃身体内钻。
“这是!”
他试图起身,却发现浑身酸软,“你在对我做什么?”
诗殃终于意识到自己已经恢复了正常体型,稍稍一动,绢丝薄被滑落,露出里面光洁的身体。
“不做什么。”
廿三如实道,“只是看你总是昏迷,正好有兽丹,可以帮你缓解缓解。”
“缓解?”
诗殃只觉得脑袋昏沉,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爆炸了一般,“够了,不再做了。”
廿三果然收了手,兽丹重新落在他手里,依旧艳红,只是比之从前更小了许多。
“你给我化了几颗了?”
“不多 ,三颗。”
“三颗还不多?!”诗殃抓起枕头就往廿三身上砸:“这玩意,你们兽族吞噬一颗都要花费浑身灵力来消化,你把它直接喂给我?还三颗?”
有没有点常识啊?
“没有直接喂呀。”廿三一张憨憨脸,耸耸肩,“不是化成雾了吗?”
好家伙给他做雾化是吧?
“那更不行啦,别做多余的事。”诗殃坐起身,脸埋在被褥间说话闷闷的,脸颊绯红,光洁的后背上胸口对应位置上的肤色已经极浅,看不太出来曾经受过的贯穿伤了。
中间那枚朱红,像是承载着沉重思念的红豆,鲜艳夺目。
那一排漂亮精致的脊梁线,线条弯曲向下,还能看见两抹腰窝,在腰窝中间团着一小撮的仓鼠尾巴。
“你已经不像小仓鼠了。”廿三老实道。
诗殃发顶的耳朵还在,只是等比例放大,施加在身上的兽型咒术并没有消失。“还好意思说?我失去了唯一的体型小优势。出门又要自己走了。”
恢复成人类正常体型一点也不好,至少对于这个身体来说,他又要开始渴求某样东西了,苍亦初又不在,谁来给他灵力充能?
思及此,诗殃忍不住向廿三甩了一记眼刀,“你,过来。”
他们两本来距离就不远,还要过去,廿三毫不客气坐在床头,桌案上的烛火忽闪,照亮了他侧脸。
干净整洁的一只虎头,虽然种族不同却仍从这张虎头里品出了无端帅气。
左右脸完全对称,一双碧蓝色虹膜圆溜溜的,完全没有白天时像一根针一样。
果然是只大猫而已。
廿三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愣头愣脑地盯着诗殃那双细长的狐狸眼看。
诗殃伸手贴在对方胸口,感受到他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分外有力,顺着胸膛往下划过崎岖腹肌,停在腰腹上。
“你先前受的伤……全好了?”
“嗯。”
廿三咽了咽口水,视线不断在诗殃脸上逡巡。
诗殃眉头微扬,调侃道:“你这只大猫,不会也眼馋一只仓鼠吧?”
“若是原本大小,塞牙缝都不够,但是现在……”说着,廿三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眼:“还不错。”
“哼。”诗殃知道廿三身上一点恶意都没有,笑道:“我听说不管是兽族还是半兽人,在灵力和智力上都只有三四岁水平,最多能到七八岁,而你显然比他们更成熟些。”
“是吗?”
“起码有人类的十岁吧。”
廿三低头沉思了会儿,问:“妖族也有空将兽族的心理年龄,按照人类年龄来换算吗?”
诗殃噎住:“你话很多。”
廿三点了点自己竖褐上标记的号码:“我觉得我至少有这么大。”
“行行行,爱咋滴咋滴。”诗殃再次柔软地躺倒在床铺内,盖上薄被在侧边拍了拍:“躺这里说话。”
“你怎么变了双人手,快变回去。”
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