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试?”尉迟隐问。
“有没有可能,跟我试试?”木晗逆着光,一双丹凤眼里写满了笑意,眼尾末梢上那枚红色细痣带着蛊惑人心的期许。
尉迟隐仰着头,走道上开阔的天窗毫无保留得为他周身笼罩了一层朦胧的薄光。
少年浑圆的双眼犹如一块明镜清晰地将面前红衣男子的容貌显现。
仿佛他的眼里,满满都是他。
很快,尉迟隐眨了眨眼,细长眼睫将玻璃球洗刷,重获清明:“你刚刚,在对我使用法术?”
木晗一点也不诧异,反而笑道:“被你识破了?”
“合欢宗果然都不是什么好鸟!”
尉迟隐抬腿就在木晗脚背上踩了一脚,愤然跑开。
不疼,反而叫人心痒。
木晗摇了摇头,又屁颠颠跟了上去:“别生气嘛,我逗你玩的。你跑慢点,这一带有气流颠簸小心别摔了。”
*
飞梭之旅比想象中更快,诗殃只记得自己除了吃,就是睡,简直跟只猪似的。
好在苍亦初一直细心在旁边守着,饿了伸手就能吃。累了倒头就能睡。
从前就知道,苍亦初表面冷冰冰,底子里其实很温柔。如今将人家当成贴身保姆一样使用,享受对方无微不至的照顾,顿觉自己在暴殄天物。
“你如今修为几何?”诗殃摆出一副长者姿态,端坐在床铺上严肃问。
苍亦初也没有怵,反问:“端木觉得我修为几何了?”
诗殃哪里知道,系统界面天道之子的许多东西都看不见,而且自己现在身上又没有修为。尉迟的修为又在苍亦初之下,是没办法看清的。
如今的苍亦初,成天跟他厮混在一起,都没见他修炼,人家云兴言都知道打坐看书。
苍亦初呢?
一边打坐一边盯人。
能静下心来修行就怪了。
“我觉得你不学无术,很快连你师弟都打不过了。”
“哦?”
“等着吧,尉迟隐可是个好苗子。”
苍亦初神情淡淡:“那我等着。”
油盐不进。
下了飞梭,木晗便跟他们分道扬镳了,但是这位合欢宗弟子貌似很中意尉迟隐,反复邀请他去合欢宗做客不成,最后只留了通讯符才遗憾离开。
尉迟隐这几天跟木晗混,他可发达了,在木晗离开后迅速掏出从木晗那里搜刮到的小扁舟道:“前辈、师兄,我载你们回玄岚宗。”
兴致勃勃,堪比第一次拿到驾照。
端木逝额头出黑线:“尉迟,迟早要还的。”
尉迟隐理直气壮:“他自愿的,我还让他写自愿赠予了呢。”
诗殃果然在扁舟底部看见了几个大字:“木晗自愿赠给尉迟隐”
好家伙,vx转账给你玩得明明白白。
“快上车快上车。”尉迟隐催促道:“我还只载过木晗一个人,让我试试载两个。”
虽然不太信任尉迟隐的驾驶技术,但不坐他的小飞舟,就要跟苍亦初搭飞剑,那还不如坐飞舟呢,过山车也比脚踏车好。
小扁舟形状是一枚绿色的宽面树叶,四周翘起,诗殃就坐在叶片内正好坐在“自愿”二字上。
尉迟隐站在前头操控扁舟飞行方向,苍亦初也没闲着,细心得在扁舟周围布上了阻隔结界,不至于受风寒侵扰。
见扁舟升上高空,尉迟隐操控地相当平稳后,诗殃才确定,尉迟隐的性情已经足够成熟了。
从前只以为少年心性跳脱,做事毛手毛脚不知轻重,但此刻再看,他知道舟内坐着身体不好的前辈,行动也会收敛许多。
不止诗殃这么认为,他发现苍亦初也默默地注视着面前少年。
他只是看着。
看着尉迟隐的后背,
少年飞扬的发丝,
还有脸颊边上凹陷的酒窝。
就这样看了许久。
诗殃坐在他们之后,看着看着他的他。
两个人都是自己,但是好像又不一样。
“簌簌——”
“你们是哪谁?”
飞舟旁来了几位修士正踩着飞剑与他们平行。
尉迟隐道:“我们是玄岚宗的,路过此地。”
那些修士看他们身上穿着确实是玄岚宗的不错,保险起见问:“可有玄岚宗信物?”
也是他们鲜少出这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