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上最近气压好低。”
“肯定是因为那位正道修士!”
“哪位修士?怎么说?”
“你在魔族内部安逸过头呆傻了吧?玄岚宗白瞳苍亦初啊!”
“因着那一双白瞳,诡异得不输邪神,如今几乎整个修仙界与魔界都声名大噪。”
“对呀对呀,那该死的苍亦初,半年内毁了我们魔族多处聚集点,悉冬大人落在深山中的招魂旗,都被那该死的苍亦初拔了个精光。”
“这么狂?”
“最近知夏大人好像也被追了很久。”
“肯定就是因为他,我们魔尊大人才会不爽。”
“我们还是小心别触他霉头了,不然被做成傀儡事小,扒了根骨还要虐待你的魂魄,那可不是谁都能承受的。”
“尊上很久没回来,一回来就好吓人。”
“废话,不吓人怎么是魔尊大人呢?”
“又恐怖又帅气。好窒息,好绝望,好爱。”
几只负责侍奉的小鬼,躲在诗殃魔族寝宫梁柱后边,藏在阴影里窃窃私语。
那带着狰狞面具的魔尊正半靠在榻上,没有动作,连眼皮都没有掀一下。
明明只是在休憩,但他身上散发的气压就是足够吓破一众小魔修的胆子。
相比这些见到一点魔尊衣角都会害怕的人,乐忠于躲藏在诗殃影子里的悉冬,却纠缠个不休。
若不是被诗殃厉声赶走,恐怕还待在他房梁顶上偷窥呢。
烦死。
“报告尊上。”
宫殿之外进来一名魔族弟子,看打扮应当是知夏手下。
他动作很快半跪廊下,行了一礼恭敬道:“知夏大人在外被正派修士重伤,属下斗胆请求了春大人前去为他医治。”
诗殃原声隐没在面罩之下,显得暗沉浑厚:“找了春,问候本座为何。”
“回尊上,了春大人言,只有得到尊上的允许他才愿意出手。”
诗殃不是很想理会,转念坐起身又问:“被哪位修士所伤?”
那魔族弟子道:“正是之前一直风波不断,与我们正面叫嚣的玄岚宗弟子苍亦初。”
“果然又是他。”缩在角落,胆寒却也挡不住碎嘴的小鬼们交头接耳。
“尊上生气了,尊上更生气了。”
“连知夏大人都被打伤了,那人得有多厉害?”
“对呀对呀,好可怕,好刺激……”
闲言碎语吵的诗殃头疼,长手一挥,那些小鬼就被吹散,寝殿内终于消停。
“知夏大人危在旦夕,还请尊上恩准。”
诗殃站起身,宽阔的黑色长袍重重叠叠,盛衣及地,却又端庄得体。
“哼,无能。”
说着便离开寝殿,去往知夏所在方向。
谁也不知道他是去嘲讽还是去帮忙。
魔尊向来特立独行,不喜欢太多人跟随在身边,而且他常年行踪不明,也没人敢问他去了哪里,在外面做什么。
总之他一回来,都是只干实事,操练傀儡兵,检阅众护法修炼成果,与魔族弟子切磋。
难得停下来靠在躺椅上休憩,又得知知夏负伤。
“尊上。”
在知夏寝室外侍候的魔族老者毕恭毕敬行礼。
诗殃问:“怎么样?”
“重伤难愈,那修士的长剑邪乎的很。”
越过众人来到内室,药草与血腥味混杂,浓郁地难以呼吸。
诗殃上前掀开帷幔,里面知夏确实躺在床上不省人事。
身上黑色外袍大敞,露出分明的身体线条,脸色泛白,没有血色。
胸口洞大的伤口正在源源不断淌着血。
“不知道那修士在剑身抹了什么毒药,竟能阻止伤口愈合。”老者说。
诗殃一看就知道了,哪里是什么毒。
不过是他给苍亦初铸的凛霜剑罢了。
从知夏身上的伤中,能明显看出苍亦初招招狠厉,招招致命。
根本没有要放过他的打算。
若不是知夏跑得快,恐怕早已命丧当场。
“求尊上念在知夏大人精心辅佐,壮大魔族的份上,允许了春大人上前看诊吧。”
老者倒是忠心,跪在案前低声下气。
诗殃却冷冰冰挥手转身:“不过一届仙门小辈,被打成这样,想必近日只顾着贪图享乐,修为完全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