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亦初的手不自觉紧了紧,没有反驳,也不与他争辩。
顺着上官辞的指引来到河岸边台阶处,一同将那画着竹影的河灯置于河面上,任由流水将其推远。
放下。
不管是师傅还是师兄都劝自己放下,连你也是。
说得简单,哪有那么容易。
诗殃没有刻意去看,却在将河灯推入水时,瞥见了反转了一圈的另一面,落在竹影之上简短的几个字: “星尘作灯月作舟 遥载离人归”
小河灯顺流而下,渐渐与其他灯盏汇合,挨挨挤挤地,踉踉跄跄的跟着步调一路向前。
又有几艘灯盏来到它身后,将它簇拥着,逐渐远去,渐渐被波光迷了眼,分不清哪座是自己的。
“二十三,你要去追吗?”两岸上一群群小孩跟着自己的河灯顺流而下,笑声悦耳,步伐欢快。
好像追着“愿望”的过程也有趣起来。
苍亦初抿了抿唇:“不追。”
“那我们去吃好吃的吧?这里的夜市也可好玩了。夜晚的灯火比白天还要繁华呢。”
人来人往间,上官辞又一次趁其不备将苍亦初的手牵起,带着他挤进汹涌的人流中,挤挤挨挨的,就如河面上那盏河灯。
只是他们双手紧握,掌心已染彼此温度。
“但是夜间要小心一点自己的钱袋子。日落了,修鬼道的那些家伙十分狡猾,稍有不慎就会被摸了腰包。”说着她往苍亦初腰间摸过去,却只摸到了腰带。
空空如也。
“你的钱袋呢?不是吧?这么快就遭殃了?”小花妖眉头一紧,准备发作。
苍亦初反手捞出她那双纤细的玉笋:“没有。”
“那你……”说完才想起来,他的钱袋都给她冲业绩,刷火箭去了。
上官辞不满道:“尉迟那家伙也太过务实了,你将钱袋子给他,他就全砸进沁香斋了。你也是!我好不容易卖出去的原料,你又给买了回来,是不是脑子缺根筋?小院子里不是随处可拿吗?难道看上了他们家香囊袋子?”
苍亦初故意道:“确实也挺别致。”
“还有你觉得别致的东西?”
小花妖仰着头,脸上的笑意从未减淡,“沁香斋的香囊都是斋内小姐妹亲手缝制,听说对人类而言,香囊还可做定情信物呢。”
说着,她又挑眉问:“二十三,你收到过香囊吗?”
苍亦初摇了摇头,香囊没收到,但剑却收到了一把。
“真的?我还以为你肯定也收到过很多呢。”小花妖从自己腰带上扯下一只圆滚滚的香囊:“这是我自己做的,你要吗?”
如此随意。
苍亦初顺手便接了过来,嗅了嗅。
“你自己拿着吧。”
“不喜欢这个味道?”上官辞也嗅了嗅,“这可是今年最流行的气味,清甜茉莉。回去我重新给你配一个?”
“不必。”虽然嘴上在说着拒绝,行人在小花妖肩上撞了一把,苍亦初还是会将她搂到身前,好好护着。
小花妖却执意要问:“你是不喜欢我呀?还是不喜欢味道?换一个味道行不行?”
苍亦初低眸注视着上官辞的眼睛,将都不喜欢咽了回去,老实应:“味道。”
“那你喜欢什么味道?我可会配香料了。保证给你配出独一无二的怎么样?”
苍亦初微微俯身,好似雪山崩塌,细长银丝倾泻而下落在上官辞肩头。冰凉的鼻尖蹭过她脖颈,留下一道清凉触感。
众目睽睽,街道中央。
“你的本体是什么花?”
差点想歪的诗殃,赶忙回过神来。
上官辞昂首挺胸气定神闲:“原来如此,回去给你做一个。”
她的原型,可太擅长令人上头了。
透过苍亦初发顶,小花妖忽然指着他脑勺后的上空道:“快看,看那有只鬼!”
空中,不知道谁家的鬼被放在了天上,若不是底下灯光璀璨,几乎难以察觉,“他们在放风筝吗?太惨了。”
“诶,我们找个高点的地方,待会儿还有表演呢。”
苍亦初收回视线:“一天了,还没演完?”
“夜间有夜间的表演。还是合欢宗做的。”说着,小花妖又拉着苍亦初跑了起来,她总是这样,想要她乖顺点,除非耗空她的体力。
但贴心的尉迟隐白天护了她一天,导致她满身的活力无处发泄,揪着苍亦初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