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很快就又传来了少女的说笑声。
“康哥哥知道阿梨刚刚遇见谁了吗?”
此时此刻,杨康并不在家,秦霜梨一个人靠着两家共用的那面墙在自言自语。
“呀,康哥哥怎么又亲人?”
“好坏呀。”
秦霜梨红唇轻启,嘴角弯弯。
她就是要刺激解洄州,她能看出来,他分明就有些注意她了,可他就是不承认。
他就是一个古板的臭书生。
秦霜梨对解洄州只有利用,因此她并不在乎自己的名声,清白,她只在乎自己能不能顺利怀上孩子。
像杨康扯她小衣的话她也能说得出来。
不过,她倒也没说如此过火的话。
秦霜梨眉头蹙起,若不是这扬州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像解洄州这么漂亮又短命的郎君,她何至于如此坚持?
杨康长得确实也好看,但和解洄州相比,就逊色多了。
“康哥哥别闹阿梨了,阿梨要再绣一个荷包。”
“到时候康哥哥生辰到了,阿梨就能送给康哥哥了。”
“康哥哥不是很喜欢阿梨绣的荷包吗?”
少女说到后面时仿佛有些娇羞,她的声音小了许多。
但解洄州还是将她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杨康的生辰就在几日后,他知道。
她竟然又要新绣一个荷包送给杨康?
解洄州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冷了脸。
她倒记得杨康喜欢她做的荷包!
却不记得自己说过要新绣一个荷包给他?
从前她勾他时,怎么不记得他生辰?
她与杨康才相识几日?她便将人的生辰记住了?
解洄州手中拿着书,眼睛也一直看着书,然,一早上,他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农忙假都过去几天了,他连一册卷轴都没看完。
若是以往,他一晚上就能看完。
解洄州想到这里,那张脸就更冷了。
他浑身烦躁无比,头也有些疼,隔壁少女的娇嗔还在继续,每一句都萦绕在了他的耳边,久久挥散不去。
他简直要疯了。
解洄州将书放下,他没心情再看下去了。
男人起身走到了床前,而后从床内暗格处拿出了剑。
之后,他就坐在床边擦拭着剑。
这把剑跟了他十几年,常用常新。
解洄州将剑来回擦了几遍后,他突然觉得剑柄少了什么。
后来,他将前几天丢弃的盒子找了出来,他的手紧紧的抓着剑穗。
他的耳边又传来了少女的笑声:“好了好了,康哥哥的眼睛一定会好的。”
“阿梨待会就去请大夫。”
“等康哥哥眼睛好了,我们就成亲。”
“当然,康哥哥眼睛不好,阿梨也要嫁给你。”
“阿梨最最喜欢康哥哥了。”
听完最后一句,解洄州的剑将那条剑穗斩成两半,他周遭,戾气横生。
解洄州知道自己又生气了。
他的心中,仿佛有酸酸涩涩的江水在不断翻涌。
杨梨这个谎话连篇的女人。
她此前也说过:“阿梨最最喜欢洄州哥哥了。”
她简直该死。
解洄州想,他厌恶阿梨。
“阿梨。”
他的指尖抚上剑尖。
这把剑,到底还是要见血了。
他今晚就用这把剑解决了她,免得她总祸害人。
秦霜梨还不知道人今晚要来杀她,她靠着墙说了好久,一直到口渴了才停下。
也不知道解洄州何时能上钩?
已经十月了,十二月很快就要来了,再不怀上孩子,她都要嫁人了。
深夜,秦霜梨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这个床到底还是太硬了,她睡不习惯。
杨康就在不远处的榻上睡着,彼此互不打扰。
“唉。”
少女睁眼,她看着漆黑的夜,眼中没有半点困意。
什么时候她才能不住这里?
她不喜欢住这里,条件差,床铺硬。
她喜欢她上辈子在侯府时睡的床,软软的。
夜深人静时,秦霜梨开始怀念自己那张睡了五年的床。
后半夜,她虽然睡着了,但睡得并不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