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奴婢问过府中的洒扫婆子了。”
“但她只知顾嬷嬷是江州人,没人知道她住在哪里,还活着没有。”
绿竹压低声音将打听到的东西说与秦霜梨听。
秦霜梨皱着眉头听完,看来,她找不到顾嬷嬷了。
“罢了,我去爹爹书房看看。”
说不定她能找到阿娘嫁来时的嫁妆单子?
“可老爷要是知道小姐去他的书房翻东西,会不会生气?”
绿竹有些担心。
老爷最宝贝的就是书房了。
“不怕。”
秦霜梨让绿竹留下,她自己一个人去。
然而让秦霜梨没想到的是,今天恰好是十月十五,是爹爹休沐的日子。
“……”。
少女面上有了丝丝的懊恼,她真是越过越糊涂了。
算了,改日再来吧。
秦霜梨并不打算进去,因为秦芜此刻就在书房。
“叔父,你莫要再笑话阿芜了。”
远远的,少女还能听见秦芜的娇嗔。
说来也好笑,秦父并无兄弟姐妹,秦芜是他从府外带回来的。
那时候秦霜梨六岁,她刚丧母不久。
她到现在还记得爹爹说:“爹爹的小阿梨别难过了。”
“看爹爹给你带回了一个妹妹。”
“爹爹看她在外乞讨可怜,所以爹爹将她带回来了。”
“以后,她和你一起玩,好不好?”
“日后让她姓秦,单名一个芜字好不好?”
“这样,小阿梨就不想阿娘了。”
小孩子都想要玩伴,那个时候,秦霜梨真的很开心,因为以后就有人陪她玩了。
就这样,秦芜作为表小姐在秦府留了下来,她唤秦父为叔父。
秦霜梨想到这里,突然觉得有点好笑。
爹爹从她小时候就在骗她。
……
“小姐?找到了吗?”
见秦霜梨回来,绿竹忙迎了上来。
“没有,爹爹在书房。”
秦霜梨越发的确定了一件事,爹爹一定将阿娘的嫁妆吞了一部分。
毕竟秦守只是一个小小七品县官,他日后能拿出什么样的东西给秦芜当作嫁妆?
“那怎么办?”
绿竹也和秦霜梨想到一块去了,小姐的东西,表小姐可不能沾染半分。
“再等等吧。”
“先去备马车,我要出门。”
今天该出门了,也不知道解洄州有没有想过她?
应该有吧?
那他想通了吗?
想到这里,秦霜梨就有些期待。
“奴婢马上去。”
绿竹点头,匆匆下去。
等秦霜梨坐上马车,已经巳时了。
马车先绕着小镇走了几圈,而后才往目的地去。
“小姐,奴婢还在茶楼等您。”
绿竹现在不用她叮嘱了,她知道该怎么做。
她相信自家小姐不会让自己吃亏的。
“好。”
秦霜梨目送马车离去后往巷中走,这是穷人巷,到处都有难闻的气息,她每次到这里都要憋着一股气。
好一会之后,少女才敲响了杨康的门。
而她不知道的是,她刚一敲门,隔壁解洄州的笔就顿住了。
男人的眉眼微抬,下意识地望向自己的门口。
可惜,她敲的并不是他的门。
这两天从来没平静下来过的心突然间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一股怒气和委屈交织在了一起,他浑身都难受了几分。
他抿唇想,阿梨为何不敲他的门?
他和杨康的门有何区别吗?
她为什么只敲了杨康的门?
解洄州放下笔,他刚刚要开门出去,却听见隔壁开门了 。
“阿梨回来了?”
杨康略带惊喜的声音传来,解洄州面色瞬间阴沉。
阿梨也是他能叫的吗?
杨康这个不知廉耻的野男人。
“是呀~康哥哥有想阿梨吗?”
“阿梨还给康哥哥带了好吃的糕点。”
少女甜美的声音飘进解洄州的耳中,他的喉结微滚。
“有的,有想的。”
杨康的面色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