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深夜,下雪了。
解洄州一脸惨白,因为伤,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恹恹的。
“阿梨,我们快到医馆了。”
漫天飞雪下,男人的脚步踉跄了几分。
“别怕。”
“阿梨。”
男人的面上有了些许温柔,可他的眼中依旧含泪。
这一天,他流了一辈子要流的泪。
到医馆时,他将大夫吵醒了。
大夫只看了一眼,便让他滚。
他们虽然是大夫,但不医死人。
谁家大夫能把一个烧得脸都看不清楚,浑身都僵硬的人治好?
那都不能称之为人了,那是尸体。
解洄州吃了闭门羹,他又去了第二家。
然而,结果和第一家一样。
雪变得更大了,他带着阿梨继续走,这个大夫不治他的阿梨,他便找另一个。
世上大夫那么多,他就不信没有可以治阿梨的人?
可后来,没等他找到第三个大夫,他自己先倒在了半路。
他全身上下都被火烧到了,最严重的就是胳膊和后背了。
此刻,他再也撑不住了。
天欲雪,又冷,他的伤又没有处理过,他开始发起高热了。
临倒下时,他满脑子都是——他日后没有阿梨了。
阿梨,她丢下他了。
……
然而解洄州不知道的是,他口中的阿梨,此刻正在自己的闺房中,她半卧在窗台,她在看雪。
“小姐,今年的雪下得有些快。”
“竟是冬月末就下了。”
绿竹烧着炭,怕自家小姐冻着。
“嗯。”
“雪花真好看。”
秦霜梨也没想到今年会这么快下雪,她伸出手,轻触雪花。
也不知道这场雪要下多久?
她还要上京呢!到时候,来得及吗?
“小姐在想什么?”
绿竹给人倒了一杯水,见人迟迟没接,好奇地问。
都要后半夜了,小姐还不困吗?
“没想什么。”
秦霜梨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睡意,她惆怅了两下。
可能是因为她就要上京了吧?
她就要嫁给苏子固了。
那个讨厌的前夫。
绿竹扶着人上床去,她刚刚还以为小姐在想着解公子呢?
,!
小姐可会后悔?
“小姐,我们明日上京吗?”
“还是后日?”
绿竹打算早做准备,路途遥远,必得小心谨慎。
“后日。”
“明天收拾行李。”
她躺下后直接闭眼。
绿竹吹灭蜡烛后直接退了出去。
这一夜,注定不平静。
秦霜梨睡得倒挺好,解洄州就不好了。
他在雪地躺了半宿,无人发现,他命也大,没死。
空荡荡的巷子无人经过,他忍着头疼将阿梨抱起。
他满脸懊恼:“阿梨,冷不冷?”
是他不好,竟让她露宿街头了。
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太疼了。
他全身都很疼,刺疼无比,像是蚂蚁在啃食他的肉一般。
“阿梨莫要怪我。”
“我带阿梨去寻大夫。”
后来,解洄州终于找到了第三个大夫,秦霜梨来这把过脉。
瞎眼大夫看不见,所以也不知道自己看的是什么病人。
他只知道,此人已死。
“没救了,让其早些安息吧。”
这个世道多的是可怜人,也总有人抱着不切实际的想法来找他医治。
可死了就是死了,救不回了。
“你的身上有血腥味。”
“伸手,老夫给你看看。”
老大夫医者仁心,可解洄州没有领情。
他不:()哄阴湿夫君生子后离开!他强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