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梨今日的面色好了许多,她看见莽戎端面进来,也有心情调侃了。
“谁日后做莽戎的娘子,就有福气了。”
这话说完,莽戎罕见的看了她一眼。
他眼中的意思,秦霜梨没看懂。
莽戎一声不吭,他拿着托盘出去了。
秦霜梨埋头吃阳春面,可没一会,她的心中又惆怅了起来。
解洄州真的死了吗?
想到这里,她刚吃下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
她好不容易有了的胃口又没了。
绿竹并不知道,她已经连续做了七日的噩梦了。
这几日,她也并没有吃下什么东西。
就算吃了,不久后,她也会吐了。
她再一次问自己,她为什么会这样呢?
难道,解洄州的死,对她来说,很重要吗?
为什么重要呢?
她找不到答案。
可每每噩梦惊醒的时候,她都会哭。
“绿竹。”
想到这里,她朝外唤了一声。
她的头有些疼。
“小姐?”
绿竹气喘吁吁跑来,小姐怎么了?
,!
“给我寻一朵小白花来。”
她突然想起,若解洄州真的死了,她得替他发丧。
如今细细一想,她才想起,解洄州有亲人也相当于没有。
他去岁才找到了自己的亲生父母,身份发生了巨大翻转。
在此之前,他总孤零零的一个人一间稻草屋中。
彼时的少年郎一心功名,他想考取状元。
可偏偏,他遇上了她。
秦霜梨知道,她对不起他。
她唯一能补偿他的,就是替他发丧,祭奠他,给他烧纸钱了。
“小姐,这会哪里寻得到小白花?”
而且,小白花一点都不耐用,还不如等等,她去做一朵白色的小绒花。
“好。”
秦霜梨点头,她的脸色依旧白。
她的心,一点都不安定。
戴孝第一日,秦霜梨莫名其妙又哭了一次,吃什么吐什么。
戴孝第二日,小汤圆发起了高热,将她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秦霜梨差点急坏了,她忙让绿竹去请大夫。
好在大夫看过之后,孩子很快就好了。
戴孝第三日,秦霜梨病了。
她觉得头重脚轻,浑身没有力气。
绿竹急匆匆地又去请了大夫。
母女俩接二连三的病了,这真是奇怪。
秦霜梨有些自责,她知道,这都怪她。
应该是她那晚噩梦惊醒之后睡不着开了窗的缘故。
她真不是一个好母亲。
“娘亲对不住你。”
她只是不明白,她为何总想起解洄州。
自从知道解洄州死了之后,她每天都在想他。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难道,她喜欢上解洄州了吗?
她想着,指尖攥紧。
真的是这样吗?
她自己都不确定了。
秦霜梨脑中很乱,她不知道自己是在唏嘘一条生命走到尽头,还是因为喜欢上了解洄州而伤心?
又或者,她只是可怜自己的孩子日后没了爹?
虽然她没想过和解洄州厮守终生,但好歹在这个世上,孩子还有一个爹活着。
可解洄州死了,孩子就真的没有爹了。
“解洄州。”
她病得不轻的时候,嘴里都在念叨这三个字。
她的脑中不禁又闪过自己生产的时候,解洄州满眼殷红守在她身边。
他真的死了吗?
以往她倒真的恨不得他去死,现在,她好像并不怎么想了。
可偏偏,老天站在她这边了。
秦霜梨不知道的是,绿竹跟着大夫回去拿完草药回来的时候,她的脸色煞白。
“小姐怎么还没醒?”
她问莽戎。
可他又怎么知道呢?
绿竹很着急,她有很重要的事情告诉小姐。
“药煎好没有?”
这件事非同小可,小姐一定要尽快找到。
可小姐偏偏昏迷不醒。
“好……了。”
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