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滂沱,如天河倾覆。
暂时没法离开,苏淼无奈,只得再次回到先前住的屋子。
昨日还好好的一个寿平乡,一夜间,只剩她一个活人。
这病态的世道,还真是让人难以适应。
回想昨夜种种,依旧有种不真实感,一切太过离奇。
吕棋放着人人敬重的族长不做,偏要异想天开寻什么宝物,结果,不但害了全族人性命,自己也落得身死下场。
还有他说的梦中传法的事儿,这世上有没有这种玄奇秘术,苏淼是不知道,但按症状来说,这人大概率是让人催眠了。
究竟有没有殷氏灭门那档子事儿都不好说,说不定就纯纯被人忽悠了,稀里糊涂做了别人手里的刀,到头来,害人害己。
所以说,这人呐就不能信天上掉馅饼的事儿。
否则,一个弄不好就跟族长老爷一样,贪念一时起,命丧顷刻间。
不过,有一点实在说不通,若梦里老头儿做局是为了铜镜,可为何最后便宜了她苏淼?
挠头想了许久不得要领,算了,反正不亏。
正琢磨,忽听外面有人敲门。
苏淼一激灵,如此大雨,还有赶路的行人?
“姑娘,让我进去歇歇脚,雨路难行,还请行个方便。”
声音温厚,气息沉稳,不显一丝狼狈。
这人,有问题!
乡民死绝,多的是闲置的屋子,想避雨随便一家都行,却偏偏找来这里,明显是冲着她来的,怕是来者不善?
苏淼悄摸躲到窗子后头,自缝隙往外窥探。
门外,骨节分明的手上一柄墨伞,遮住了容貌,不过,一身颇为讲究的黑缎衣衫,已然表明来人身份不俗。
这人是谁,如何确定屋里有人,还明确知道是姑娘?
莫非一直在暗中跟踪自己?
他有何目的?
想到这些,苏淼顿觉脊背发寒,再次仔细打量来人,忽的发现异处,这人衣衫鞋子干爽,半点雨水不沾身。
如此奇异,绝非一柄伞具能做到,有古怪!
这门开不得!
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菜鸡,强壮点的普通人都应付不来,何况这人一看就不普通。
眼下没别的法子,只能装死硬撑。
苏淼本以为只要坚守门户,闭门不开就没事,可她哪里想到,这位根本没有“不能私闯民宅”的法律意识。
门外淡然的声音传进来:
“既然姑娘不肯,我只能自己动手了。”
随着声音落下,苏淼震惊的看到门缝里钻进来一枚纸人,尺许长眉目生动,纸人舞动双臂卷住门闩轻轻一拉。
哗啦一声,房门应声而开,男人抬腿,就这么随意走了进来。
黑伞移开,露出一副堂堂好相貌,一双眼光射星寒,两弯眉浑如刷漆,面如冠玉,唇红齿白,好一个翩翩浊世佳公子。
苏淼眨眨桃花大眼,脱口问了句:
“打西边来的,马骥?”
衣清泽微愣,不明白这话什么意思,见女人眼睛一眨不眨盯着自己,不禁蹙了蹙眉,自己的容貌对女人的吸引力,他自然清楚。
可别人要么偷偷摸摸,要么故作矜持,像这么死盯着看的,以前真没遇着过。
心底不由生出些厌恶,冷冷开口:
“看够没有?”
“啧,稀松平常,没看头。”
“你!”
若论怼人,衣清泽这老实巴交没见过世面的好孩子,自然不可能是苏淼这个经历过网络洗礼的女流氓的对手。
不过,要说苏淼怎么敢这么作,不怕让人一刀杀了?
她自然不是嫌死得慢故意激怒对方,只是想试试来人的成色,以便掌握主动。
这人没一上来就动手,女人的神秘第六感告诉她,他不为杀人而来。
果然,衣清泽彻底失去耐心,怒声开口:
“把灵境交出来!”
苏淼眨着大眼,等人继续说下去,然而对方半晌没下文,她不禁疑惑道:
“就这?还有呢?”
“还有什么?”
听他如此说,苏淼抬手抚了抚胸口,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松了口气。
那意思,很明显在说,还好还好,只劫财不劫色。
衣清泽反应过来,嘴角不受控制的抽了抽,心里终于确定一件事,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