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色人等行尸走肉一般,向佟家小院围拢而来,密密麻麻,目力所及已不下百人,后面还有多少无法预估。
苏淼挠头,这怎么办,都是些无辜百姓,真打起来,束手束脚的还不眼睁睁被人拿捏?
红绫这臭婆娘还真阴险!
逃应该来不及了,想起前夜的“鬼遮眼”,苏淼决定以静制动。
眼见有人摸到小院门口,地面忽的钻出一排纸人,身子一晃,化为团团烟雾,将来人困住。
衣清泽的纸人烟瘴发动。
不断有人踏入“烟瘴”,无头苍蝇一样乱转,却无论如何走不出来。
苏淼知道,衣清泽不能持久,还是得赶紧想法子。
打眼一扫,鸡笼里有只大公鸡,都说公鸡血阳气重,可破邪,正好试试。
自房顶一跃而下,苏淼拿着菜刀,按住鸡脖子,大眼瞪小眼:
“瞅什么瞅?姑奶奶杀你是瞧得起你!
别说是只鸡了,全津门的贱民,我想杀就杀!
你还别不服,有本事到阎王那告我!
不知道我是谁?
听好了,姑奶奶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红手绢当代门主,红绫是也!
记住没有?敢记错,下回还杀你!”
老公鸡瞪着这无耻人类,一双豆豆眼直欲喷火,咱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听懂了。
苏淼不管那么多,咔嚓一刀,鸡头斩下,流了满满一碗粘稠鸡血。
随即取出衣清泽事先留给她的纸人,开始绘制化身纹。
一炷香工夫,画了近百张。
走到门口,抬手将纸人贴在四处乱窜的百姓身上,手诀起,这些人立即安静下来,站在那里,动都不动。
苏淼手诀变幻,调动几十口子人,站成人墙,错落有致的挡在门前。
受红手绢控制的百姓不断涌现,与挡在门口的人撞到一处,扭打撕咬起来,场面渐渐混乱。
人越聚越多,粗一数已不下三百人,乱乱哄哄,跟闹暴动似的。
忽的,骚乱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路,红绫带着一干红手绢门人缓步走出。
徐娘半老的妇人,风韵美艳,比旁边芳华正茂的红衣更胜,浑身透出的魅惑之气,别说男人,女人都遭不住。
“咯咯,苏小友,咱们又见面了。”
看清来人,苏淼一乐,这是忍不住要亲自下场了吗?
“哟,原来是红大门主,如此兴师动众,又要做那‘砍头戏法’?”
“咯咯,苏小友还在记恨前日的事?”
“前夜,我有个朋友死在你手上……”
“咯咯,所以,你真该好好谢谢这位朋友,若不是他,死的便是你。”
红绫轻描淡写,人命大事在她嘴里不过是鸡毛蒜皮。
“哈,一会儿红门主到了下边,劳烦帮我答谢一声。”
“咯咯,苏小友还真是妙人儿。”
红绫抬手理了理鬓角发丝,风情万种,继续说道:
“前日你能逃过一劫,说明咱们缘分不浅。
先前,妾身邀请小友加入我红手绢,小友态度不明,那我今日便再问一次,苏小友可愿入我门下,做我弟子?”
“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要什么,不如这样,你拜我为师,我便将铜镜借你看看,如何?”
“咯咯,死到临头,还敢胡说八道,不错,很合我胃口。”
“哈,废话真多!有事没有?没事我可走了。”
“咯咯,想走?”
红绫脸上笑意盈盈,作势要动手。
“等等!你弄来这么多毫无战斗力的臭鱼烂虾,想闹哪样?纯粹要膈应我?你就不怕事儿闹大了,惊动官府不好收场?”
“官府?咯咯……
那帮蠢货被鬼迷了眼,这会儿还不知道在哪个臭水沟躺着呢,若有运气不好的,掉进河里…可有乐子看了。”
鬼迷眼?看来前夜就是这娘们儿使坏。
“哈,那没办法了,只能我辛苦一下,亲自送你去衙门。”
“咯咯,臭丫头你好大口气……”
一句没说完,看到苏淼脸上的戏谑,红绫心里顿时涌起不好的预感。
苏淼不装了,快速掐诀,向那些贴有纸人的百姓一指……
拖延了这么久,衣清泽那家伙也该布置好了吧?
果然,她这边刚调动百十口子人结成战阵,脚下忽的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