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珠数量已所剩无几,尤其个头足的正珠,更是寻常难得一见。
偏偏朝中官吏为升官发财,变本加厉,分派到打牲衙门的朝贡份额逐年增加。
为足额上缴岁贡,牲丁被迫于寒冷季节便开始破冰采珠,冻毙、冻残、或被暗流冲走的人不计其数,九死一生。
而豁出命捞上来的河蚌,往往百蚌不获一。
百蚌不见珠,蚌壳覆江堤的盛景,屡见不鲜。
这东珠便被百姓称为血珠。
“所以,死伤这么多采珠人,是被你们衣家逼的?”
苏淼啃着果子,无所谓的问了句。
“如果不能如数上缴岁贡,我衣家和所有丁户都要死。”
“然后呢?”
“只要找到珍珠鸡,所有难题迎刃而解,上千丁户再不受劳役之苦。”
“若这玩意儿根本不存在呢?”
“总归是一丝希望!”
“你说过,需要我的铜镜帮你寻找祖传宝贝,就是指这个?”
“大概不是……爷爷他老人家未明示,我也不太清楚。”
“行吧,闲着也是闲着,不过,咱可事先说好,如果一直找不到,我可不奉陪。”
……
三日匆匆而过,好吃好喝好睡的日子,苏淼还没过够,就被衣清泽强行拉着上路了。
同行的除了苏淼原班人马,还多了一人。
说是衣清泽的堂弟,好像叫衣清波,是衣家年轻一代最厉害的珠把式。
沉默不爱说话,十七八的样子,长得挺好,眉清目秀,就是…眼神有点冷,大概是从小培养,吃了不少苦,养成了冷漠谨慎的性子。
一行数人,一路向东,往故事中提到的鸭绿江方向而去。
穿山越岭,风餐露宿。
一路无话。
这一日,到了个小地界儿,叫头道黑河。
不大的一个小村镇,几十户人家,还挺偏僻。
天色渐晚,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几人一商议,决定在此借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