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如流水,匆匆半月。
这一日,苏淼一行终于赶到鸭绿江畔,一个叫落日甸的小村子。
几人来的凑巧,村子里有人办红事儿。
不大的村子,贴满红纸喜联,看着挺喜庆,可仔细看又没那么喜庆。
迎亲的男家,出嫁的女家,眉头紧锁,一脸担忧,就像…结婚是件挺可怕的事儿。
苏淼几人好奇心上来,跟着人群看热闹。
就见一身大红嫁衣的新娘子,不坐车不坐轿,偏偏上了一艘红绸缠绕的小渔船。
船上没有艄公,却摆满了三牲三畜、红梁细水、黄条等物。
苏淼看得新奇,心说这是结婚,还是祭祀啊?
也不知又是什么怪异习俗。
船上新娘盖着红盖头,看不到神情,但看盖头微微颤抖的样子,估计脸色好不了。
想想也是,看这凝重压抑的气氛,就知道不是好事儿,让一个姑娘家独自面对,谁能不害怕忐忑。
这边,似乎一切准备停当。
岸上有年长者开口,仪式应该要开始了。
“海纳百川,水藏鬼神,落日甸肖家女肖玉荷,向龙王爷献嫁!”
“百邪避易,三牲开道,黄条引路,起——”
说也奇怪,随着老人一声“起”,原本袅袅直上的香火青烟,忽地转向,而那小船也缓缓启动,向着香烟指引的方向行去。
苏淼挠头,这又是什么鬼门道?
她一拍旁边肥头大耳的汉子,问了句:
“爷们儿,这新娘子是要干啥?”
“哟,大妹子,外地来的?”
年轻汉子一扭头看到长得贼拉好看的苏淼,一对小眼儿贼光直冒,伸手就要去搭苏淼的手。
可还没碰到,忽然觉得身体动不了了,憋得满脸通红。
先前,苏淼一看他那副猥琐样就知道这人不地道,随手拍了张划有化身纹的纸人,手指一动便将人定住了。
旁边有人听到动静,看男人激动的满脸通红,不屑的嗤笑一声:
“肖章,你他娘不长记性是吧?还敢打人姑娘主意?你都让龙王爷收去俩婆娘了,再改不了这身臭毛病,小心一辈子打光棍!”
被叫肖章的汉子,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心里吓得要尿裤子,可偏偏下边使不上一点劲儿,就像是坏了,别提多害怕了。
苏淼看着差不多了,扯掉他身上的小人儿,肖章立时恢复行动自由,他妈呀一嗓子就要跑,可看到女人眼中的戏谑,一个急刹停下来,哭丧着脸求饶:
“姑奶奶,您有什么话尽管问,隐瞒一个字儿,让我变王八。”
“不至于,你就跟我说说新娘子是咋回事就行。”
“这个……”
肖章嘴一裂,说了个邪性又恐怖的事儿。
这还要打几年前的一次捞尸说起。
老时年代有捞尸人,是在江河湖泊捞死人尸体,吃死人饭的阴门行当。
这行的手艺人,独自行走三界中,不惧鬼神不问前程。
游走在生死边缘,做的是脑袋别裤腰带上的买卖,时间一长,思想上难免发生畸变,挟尸要价,坐地起价的事儿,时有发生。
遇上没底线的,苦主一点招儿都没有,要么不捞,要么认头拿钱。
话说那一年,落日甸江面上浮起个漂子,也就是浮尸。
女的,身穿大红嫁衣,看样子像是出嫁时不慎落水,淹死了。
可奇怪的是,这女尸漂到落日甸就不动了,任凭江水如何汹涌,她就漂在江心浮浮沉沉,一步都不往前走。
后来有人证实,说这女人要嫁来落日甸,结果半道上莫名其妙跌进江里,一眨眼就沉下去了,还以为陷进鬼打湾出不来了,谁想竟顺着江流漂过来了。
提起鬼打湾,咱得多说两句。
鬼打湾从地形来说,一般是个口小底大,窄长弯曲的水湾。
这样的地方容易形成回水,也就是这里的水会呈漩涡状流动,打一个旋再继续往下流。
这样的河段,行船困难容易出事儿,再就是有落水而亡的尸体冲进这里通常会一直顺着水流打旋,被困在这里。
行船出事,死尸聚集,让这地方的怨念越来越大,邪门事儿也就越来越多,人们害怕,便常称之为鬼打湾。
离落日甸不远,就有一处这样的鬼打湾。
但凡落进鬼打弯的尸体,就没有能出来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