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说时迟那时快,苏棠手中的匕首还未落下,她只觉突然有一股巨大的吸力,直直地朝她席卷而来!
竟是将她猛得吸附到了……帝神的棺椁之中!
苏棠猛得身体一轻,一阵轻微的眩晕传来。
等她睁开眼,只见自己漂浮在一片虚空中。
虚空无边无际,入目一片黑暗。
苏棠尝试着起身,朝前飞身而去,可这里的空气稀薄,她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就连飞身诀都捻不出。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的眼前景色一变。
她竟穿着寻常的粗布麻衣,正坐在当年不就城外、她和温故同住的茅房里。
她正坐在床边,帮温故绣着护膝。
护膝上的两只蝴蝶,是她一针一线逢出来的。
而温故正在外头的院子里,准备晚餐。
“苏棠,吃饭了。”
是温故的声音没错。
温温润润,缱绻动听。
苏棠有些不敢置信,她脑子一片空白,扔下手中的绣撑,迅速跑到外头去。
却就见到温故穿着一袭黑衣,正笑意吟吟地看着她。
他的手中还端着一盘刚炒好的脆藕,正盈盈散发着食物的香气。
苏棠怔住,几乎是瞬间,眼泪便溢出了眼眶。
她喃喃地哑声说:“阿故,是你吗?”
温故将手中的藕片放在院子里的餐桌上,这才对她笑道:“这是怎么了,怎是这副神情,小黑又欺负你了?”
小黑是住在隔壁的狗精,性子狂躁,看到苏棠就对她乱叫。
苏棠大步跑到温故怀里,紧紧抱住他。
她破涕为笑:“没有,我只是……我只是好想你。”
温故的身体温热,身上依旧带着一股她所熟悉的丁香花的味道。
她已经很久,没有闻到这股气息。
她贪婪地紧抱住她,将脑袋蒙在他的怀里。
她强忍住心口的酸涩,哽咽道:“阿故,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
温故轻轻抚过她的脑袋:“好,我们再也不分开。”
苏棠说:“你走到哪,我就去哪,寸步不离。”
温故弯眼笑着:“好,寸步不离。”
苏棠这才破涕为笑,抬起头看着他,对他甜甜地笑。
他们坐在桌边,一齐吃了晚膳。
苏棠饿坏了,大口大口吃着,双眼依旧红彤彤的,不像草精,倒像只兔子。
接下去几日,苏棠和温故,始终粘腻在一起。
温故取笑她是个粘人精,苏棠也不理,温故走到哪,她就跟到哪。果真寸步不离。
直到三日后的夜里,等吃了晚膳后,他们去了附近的山头,去看夜景。
夜风很大,苏棠倚靠在温故怀中,二人看着头顶璀璨的星辰。
苏棠轻声道:“阿故,我好像做了一个噩梦。”
温故将她搂在怀中,问她:“什么噩梦?”
苏棠空洞地看着远方,声音沙哑:“我梦到你被仙人打死了,就死在我的怀里。”
温故低笑一声。
苏棠却说得认真极了:“为了给你报仇,我拼了命地努力修行,便是想去仙界,给你报仇雪恨。”
说到最后,语气中满是阴郁的戾气。
温故抚过她耳边的乱发:“只是梦罢了。”
苏棠又看向他,笑了起来:“对,你说得对。只是噩梦罢了。”
“只要梦醒了,就结束了。”
温故始终轻笑。
他俯身,对着苏棠的嘴唇吻了上来。
可苏棠,却避了开去。
温故有些错愕:“怎么了?”
苏棠眸光幽深地看着他:“谢谢你。”
温故眨了眨眼:“谢什么?”
苏棠站起身,声线苍茫:“谢谢你,给我织了这个梦。”
真的很美。
让她不忍醒。
说话间,她从手中变幻出凌冰匕首,锋利的刀刃直指向他。
刹那之间,头顶明亮夜空遍布乌云,闪电雷鸣,贯穿其中。
夜风陡然变得汹涌,将苏棠的衣袂高高吹起。
她身形笔直站在山巅,手中匕首散发出泠泠寒光。
她眸光凉沉,可看着温故的目光始终缱绻。
她轻声道:“玉瑶曾说过,帝神的寒冰棺椁内,有个秘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