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摇摇头,迷茫极了:“我……我也不知道。”
这草精虽笨,可性子确实澄澈干净,她应该是真的不知道。
元钧嘴角微挑,眼底闪过一抹阴柔:“你的夫君,是怎么样的人?”
苏棠眨眨眼,不明白他怎会突然提起自己的夫君。可还是如实道:“我夫君叫温故,我和他,本是不就城外的一对平凡夫妻……”
她缓缓地,将自己和温故是如何相识相爱,最终温故又是如何惨死在自己怀中的过程,仔仔细细说了一遍。
元钧竟听得格外认真,末了,他眸光微闪,回问她:“你说,当初温故的血滴在了你的身上,就让你生出了意识?”
苏棠点点头,弯起眼:“对!温故是不是很厉害?”
元钧眸光愈加幽深,嘴边缓缓扬起一个笑:“他死后的元神呢?”
苏棠丝毫没有设防,一边吃着桌子上的青团一边哭着道:“他死后只剩下了一株枯萎的丁香花,可怜我都还没来得及和他正式告别。”
说到了伤心处,她抽抽搭搭地说着,顺势拿过了元钧的衣袖擦眼泪。
元钧一下子握住了她的手,冷冷道:“那株丁香花呢?”
苏棠一愣,她睁着含泪的大眼,疑惑道:“牛哥,你怎么了?”
元钧自知失态,松开了苏棠的手腕,淡淡道:“只是随口问问。”
可他双眼漆黑,怎么看都像是别有所图。
苏棠心底升腾出一股防备:“温故的本体……已经被我妥善放好了。”
今日的牛哥让她不太舒服,苏棠不想待下去了,匆匆找了个借口便离开了他的灯笼。
元钧看着苏棠仓皇离去的背影,眉眼尽是讥嘲。
十万年前,他被那只龙吟箭趁虚而入,元神大伤。在他选择神陨之前,曾分出一魄落入三界轮回。
没想到,那一魄兜兜转转十万年,竟成了一株丁香花精,还和一只草精产生了缘分。
怪不得苏棠能进入他的棺椁,怪不得他看到她的第一眼,就觉得她身上有一丝似有若无的神性。
元钧低笑起来,倒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当年分离出去的那一魄近在眼前,等他吸收了温故的残留元神,才算是真正的——帝神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