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钧冷笑一声:“仙界这群人,虚伪至极,若不是对他们有利,他们又岂会捧着玉瑶。”
苏棠皱了皱眉,她发现元钧说得极有道理。
元钧似笑非笑:“玉瑶是养在神界的莲花,全天下仅此一株。她的莲花蕊,可助上仙成神。”
苏棠愣住了。
她看着元钧半晌,才呐呐道:“你的意思是,那些人围着玉瑶,追求玉瑶,不过是为了……她体内的莲花蕊。”
元钧斜睨她一眼:“男人的喜欢本就肤浅,总是有所求。有的求名利,有的贪图容颜,各种各样。”
“能让这么多男人同时喜欢她,你不会真的以为他们是真爱吧?”
苏棠:“如何才能得到她的莲花蕊?”
元钧:“得到她的真心,可自由出入她的灵台,自然就能得到她的莲花蕊。”
她沉默了很久,才小声道:“我还以为,至少他们对她应该是真心的。”
元钧讥笑更甚:“谁能说他们不是真心?他们对得到莲花蕊的心,确实很真。”
苏棠:“……”
说也奇怪,苏棠其实一直都挺讨厌玉瑶的。
这株莲花总是高傲傲慢,目中无人,刁蛮成性,还喜欢捉弄人为乐。
当初天泽上仙和魔尊孤烟,为了玉瑶而打架,才间接把温故活活打死了。所以苏棠对玉瑶,其实也带着牵连的恨意。
可现在骤然知道这个真相,她忍不住觉得玉瑶实在可怜。
她苦盼了十万年,想要等回自己的主人,却不知她的主人早就死了。
她如今身边围绕着这么多男子,岂料这些男子对她,一个个都怀揣着私心。
玉瑶的身边,还有真心对待她的人吗?
苏棠想起自己,她想起自己也是这样孤苦无依,在仙界苦苦挣扎也不过是搏一个复活温故的机会,和玉瑶何其相似。
她垂下眼眸,心底生出一股酸涩。
仔细想想,天泽和孤烟为了她打架,又关玉瑶什么事?男人们惹出的事,为何要女子背锅?
苏棠怀揣心事地转身走了,回到自己的灯笼一号躺下休息。
她闭上眼,一晚上梦魇连连。
一会梦到自己和温故在不就城外相依为命,一会又梦到他浑身是血倒在自己怀中,她甚至分不清怀中湿漉漉的是血,还是自己的眼泪。
……
接下去的日子,苏棠依旧尽心尽力伺候玉瑶。
玉瑶对苏棠愈加苛刻,时常布置刁蛮的任务为难她。苏棠感到玉瑶对自己已有恨意,可她百口莫辩,只有在伺候玉瑶时愈加小心。
转眼月余过去,苏棠依旧每隔七日就去天宸宫取药,供养元钧,一边服侍玉瑶,白日黑夜都不得闲,充实得有些疲累。
又过半月,眼看距离百年一次的升阶大会越来越近,苏棠心底又期盼又焦急,整日便也只有缠着元钧,和他说着心里话。
元钧被苏棠折磨得够呛,苏棠嘴巴整日碎碎念,念着伺候人的辛苦,对升阶大会的期待,顺带还展望一下和温故的未来,自我安慰有一套。
元钧烦得不行,早就封闭了五感,隔绝了她的任何声音。这只笨草精真是发现不了一点,依旧自说自话,全然不知元钧其实听不到她的一丁点声音。
转眼,距离升阶大会已只剩下月余。苏棠高兴得紧,就连走路都飘飘然的,眼角眉梢掩盖不住的喜色。
流玉殿众人更是兴致勃勃,众人都笑眯眯地对苏棠贺喜,提前贺喜她升阶女官。
苏棠在厨房给玉瑶做糕点时,阿铃兴致勃勃地走了进来,对苏棠道:“棠姐姐,刚刚仙子将灵苓草交给浮光仙君啦,还有,将你的仙籍也一并带走了!”
苏棠忍不住喜上眉梢:“升阶大会在即,浮光仙君近来一定很疲累。”
阿铃无不羡慕地道:“希望我再熬几百年,也能升阶!”
苏棠揉了揉阿铃的小脑袋,一边将手中的糕点递给阿铃,给玉瑶送过去。
当日傍晚,天泽又来找玉瑶下棋,苏棠依旧守在一旁随侍。
今日的棋,依旧是天泽胜。
玉瑶气得将手中的黑子扔回棋筒里,哼道:“你从未让过我。”
天泽低笑:“若我让棋,这棋下得还有何意义?”
玉瑶耍赖生气,天泽柔声哄着,苏棠在角落听得昏昏欲睡。
直到天泽话锋一转,说道:“这段时日,我一直在调查当初的嗜灵毒一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