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一惊,她低头一看,果然发现……身下红红的,连裤子都染红了。
她羞愧得满脸通红,小声道:“我并未辟身,我日后是要给温故生孩子的,让牛哥见笑了。”
元钧:“……”
他才懒得管这么多好吗?
苏棠换了衣衫,又喝了姜水,给自己烧了粥,这才去了穷荒谷的碧清河,认命地种莲花去了。
沿途走去的路上,苏棠起先还担心又会撞到妖兽,可谁知不论她走到哪,都没有撞到一只妖兽。
不但没有撞到妖兽,甚至连一只路过的虫子没有。
苏棠有些疑惑:“都说穷荒谷内遍布妖兽,十分凶险。可照这么来看,跟传闻中的似乎大相径庭。”
元钧:“……”
元钧依旧不理她。
苏棠漂浮在碧清河的上方,播撒着嫩藕节子,只是她来了月事,才刚播种没多久就觉得身体乏力。
头顶的太阳十分热烈,映在苏棠的身上,让她浑身冒汗,气喘吁吁。
她回到岸边的树下休息,拧着眉头看着一望无际的河面,忍不住唉声叹气。
元钧适时开口:“让那群畜生帮你不就是了?”
苏棠一惊:“啊?”
一刻钟后,苏棠看着卖力在河里播撒藕节的妖兽们,陷入了沉思……
狼妖狐妖,乌龟狐狸,甚至还有威风凛凛的长蛟。
这群看上去凶神恶煞的凶兽们,手里捏着藕节,埋头在河里播种。
这种画面,真是怎么看怎么诡异。
……
苏棠的下巴掉在了地上,直到许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颤抖道:“牛哥,不是都说穷荒谷的凶兽们,是整个三界最凶残的一批吗?”
怎么看上去……和传闻中的这么不一样呢?
元钧:“这群畜生欺善怕恶,遇到比他们更凶残的,当然就乖乖认输。”
苏棠忍不住抚了抚自己的脸,——她很凶残吗?
她真是一头雾水。
等到凶兽们帮她播种好后,它们离去前,甚至还跑过来对着苏棠点头哈腰,看上去不像凶兽倒像舔狗。
苏棠受宠若惊地和一一和他们说了再见,它们这才一个个地摇着尾巴飞走了。
好像被苏棠说了再见,是什么很荣幸的事似的……
苏棠想了很久,得出了一个结论。
穷荒谷的凶兽们,根本就像外界传得那样,——可见谣言害人。
接下去几日,苏棠在凶兽们的帮助下,很快就将整个碧清河都播种满了藕节。
等到明年夏天,这些藕节就会在河底生根发芽,抽出莲叶。
苏棠提前完成了任务,很高兴,在结束任务的当天,凶兽们排列成一排和她轮流握手告别,那一瞬间,苏棠莫名其妙产生一种自己是万兽之王的错觉。
……
这些画面全都被玉瑶通过虚空像看在眼里。
玉瑶又将寝殿内的杯杯盏盏摔了个干净,她赤红着眼,眼泪不断落下。
等发泄够了,她蜷缩在角落,浑身颤抖,将自己紧紧抱住。
她感到迷茫极了,不明白为何自己辛苦等待了这么多年,筹备了这么多年,可到头来,却被一只莫名其妙的草精摘了最后的果实。
她呢喃道:“主人,明明我才是你亲手种的小莲花,你如今竟为了她,将术法对准了我。”
她想起那日主人对着她毫不留情地劈来术法,那般决绝,对她如此厌恶。
玉瑶难受得蜷缩在地上,心脏痛得好似让她快要晕厥。
她眼中逐渐弥漫出戾气,这一切都是苏棠的错,——若不是苏棠,帝神不会如此对待她,更不会对她兵戎相向。
在她的印象里,帝神对她永远都是温润可亲的模样,每日抚摸她的花瓣。
可如今他却对她如今陌生疏离,甚至连眼神都吝啬给她。
玉瑶双手忍不住紧捏成拳,——苏棠不是要灵苓草吗?还有十日便是升阶大会,到时候,她就把灵苓草放在她面前!
玉瑶缓缓擦掉脸上的泪,嘴角浮起一道阴冷弧度。
……
苏棠已经提前完成了任务,因此当日夜里,她就返回了流玉殿,向玉瑶复命。
玉瑶坐在高座上,穿着华贵的衫裙,衫裙上绣着栩栩如生的莲花,流光溢彩。
只是不知是否是苏棠的幻觉,她总觉得玉瑶看着自己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