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信。她当然信。
他是她的丈夫,这个世界上除了他,她还能信谁呢?
黑暗里,她和温故赤身相对,他抱住她,她缠住他,他眼中倒映出她的背影,她的满心满眼亦只剩他。
云朝雨暮,风月无边,巫云楚雨。
情到浓时,她双眼含泪地喊着他的名字,温故,温故,一声一声,尽含缱绻。
温故抚过她的长发,轻声回应着她。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舍得放开她,苏棠觉得身体变得奇怪炙热,好像有一团火在身体最深处肆意燃烧,要将她燃烧殆尽一般。
苏棠无论如何也睁不开眼睛,干脆放纵自己沉浸入了梦乡。
接下去几日,温故总是将她抱在床上做恶,明明是温情欢喜的情事,可每次结束后她都困顿得不行,好像被梦魇缠绕。
她有些困惑地问询温故,可温故只是心疼地揉了揉她的脑袋,说道:“都怪我,让你劳累了。”
苏棠看着温故眼中的内疚,连忙道:“没有没有,我……我很喜欢。没关系的,夫君。”
她弯起眼,握着温故的手笑得小心翼翼:“我很高兴。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不管做什么我都很高兴。”
她眉目闪烁着温柔,就像山涧被融化的冰川,在日光下散发着温情的粼粼波光。
温故眸光深深,缓缓抚摸上她的脸颊,轻声道:“我也很开心,棠儿。”
“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
苏棠歪着脑袋眨了眨眼,温故没有再说什么,揉了揉她的脑袋,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转眼又过月余。这段时日他们总是日日腻歪在一起,羞得苏棠脸红。
温故会给她烧好吃的饭菜,说很多古籍上的故事给她听,也会总是带她去附近的山头看日升日落。
眼下,温故又带着她去看夕阳。
远处的夕阳热烈浓郁,浪漫温存。迎面吹来的风将她的衣摆微微吹起,和温故的衣衫相互交织。
苏棠倚靠在温故怀中,轻笑着说:“夫君,我们生个孩子吧。”
温故抱着她的姿势微僵,他低头看向她:“好啊。”
苏棠的模样有些天真,夹着几分憧憬:“夫君,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温故停顿须臾,才道:“女孩。”
苏棠抬头期待地看向他:“我也喜欢女孩。”
“那,若是女孩,应该叫什么名字呢?”她问。
温故道:“等日后有孩子了,再取吧。”
苏棠大笑道:“夫君说得对。现下还早呢,八字都没有一撇。还是等我有孕了再说吧。”
温故从背后抱住她,飞身上了云端。远处盛大的火红夕阳映照在他们身上,将他们两人的身体都映照上了一抹红。
苏棠轻声说:“真美啊。”
温故道:“你若是喜欢,日后我会是时常带你看夕阳。”
苏棠笑得俏皮:“天天都带我来吧。”
温故将她抱得更紧。
直到夕阳结束,温故牵着她的手回了家。
当夜夜里,温故又端了一碗汤药来到她面前。
苏棠有些好奇:“我不是已经伤好了吗,为什么还要喝药?”
温故一口一口帮她喂下,一边说道:“这是最后一帖药。”
他的眸光有些幽深,不知为何,莫名让苏棠生出一股恐慌。
苏棠紧紧握住他的手:“夫君,我有些害怕。”
她浑身几乎控制不住地颤抖:“夫君,我有些冷。你快陪我。”
温故帮她盖好被子,一边缓缓拍打着她:“别怕,快睡吧。”
说话间,有一股强烈的睡意猛得袭上了她,让她根本招架不住。不过眨眼,她已陷入了沉沉梦乡。
她以为自己和温故会一直幸福下去。
可这一夜,苏棠这一觉,睡得格外沉。
她的思绪逐渐清醒,那种浑浑噩噩的感觉消失了。一直围绕着她的五感所产生的那种朦胧感,也逐渐消失。
她突然变得越来越清醒,所有的记忆也全都回到了她的脑海里。
几乎是瞬间,苍镜崖上一株平平无奇的结缕草,突然闪过一阵金光,已重新幻化成了人形。
苏棠站在苍镜崖的崖顶,看着头顶投射下来的日光,刺眼却明媚。
苍镜崖空无一人,只有崖底奔腾的幽恶海的海水不断拍打着的浪花声,不断传入她的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