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出门楣,口中喃喃道:
“跟我说干嘛,哪有那么容易不守规矩……”
……
阳光洒在繁忙的港口上,江风夹杂着湿润的气息。
京城连接寻龙江的码头上,络绎不绝地四处游走着搬运海员。早晨的肉包子笼冒得整个码头雾气纷纷,不需要太多的吆喝,不需要太多的叫卖,海员丢下一块铜钱,就顺手拾起一个巴掌大足料的肉包,叼在口上,往商船处走。
隆正桐蹲在一边,咬着一个大包子,手上拿着一大袋,很顺手地往身边派。
陈芝鹄接过一只,没有动口,坐在岸边迎着江风吹,似乎这京城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一样。
阿彪也接过一个,他连左眼的肿得不像人一样,衣袖口露出的隔壁上,都是明火烫过的血痂。这么重的伤,即使是身负皇城紫气,要彻底恢复,也得好好安养一段时间。
“龙哥,我……”陈芝彪低着头,一句话没有说完整,用力地咬了一口包子,“我坏事……”
“算了。”隆正桐挥了挥手,咕噜咕噜地喝水。
虽耽搁了几天,但在温体仁的再次开口下,【浑天仪】已被徐贞元开口调了回来,如今已经在装卸上海芝帮商船的过程中。
陈芝彪瘫在地上,身上的伤是次要的,回京城一趟,看得在九龙港这事宜上,整个京师的态度如出一辙,才是真正泄了内心那一度气。
他浮肿的脸上,带有显而易见的绝望感,似是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一样,口中喃喃道:
“我知道我坏事,我却实在是忍不住啊……不把那徐老贼的头砍下来,实是对不住关外的将士……”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看向了隆正桐。
隆正桐咬着包子,吃完之后才看过去:
“你问我?”
陈芝彪点头,说道:“嗯……”
“我的话,重要吗?”隆正桐反问道。
陈芝彪沉吟了片刻,点了点头:
“重要……”
隆正桐想了想,说道:
“不要再做这么多余的事情了。”
“多余……多余吗?”
“想一想你相信的人。”隆正桐说道,“你若真相信他们,就得相信到底。但相反,他们若不值得相信,事实上……你做什么都没有用。”
“相信的人……”陈芝彪沉吟,看向天空:“温阁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