锣声震天,欢呼狂吼声不止。
在场的几千人,看得热血沸腾,一个个脸红耳赤,张开大口止不住地叫好!这一片聚芝礁发出来的欢呼巨响,震得几海里外都能隐约间听到动静。
不是这帮海盗没见过世面,实在是这郑羽长和蔡权打得真是精彩。
蔡权作为蔡氏一门的打手,武艺的精湛自然无可辩驳,一手双刀妙到毫巅,刀刃所到处纷纷划出一条冰痕来。
更让人看得激动的更是那奉天会郑羽长,南海众豪多少年没见过这位郑会长出手了,一手骇人的月牙铲并无生疏,挥得那叫一个虎虎生威。
转眼间就过了上百招。热气与冰雾纠缠,月牙铲与双刀乱撞。
当啷~
噌!噗!
一把手刀坠地,郑羽长手起铲落,一道宏厚的刀气从右上切至左下,蔡权身上的布衣在那一刻被撕开了一道大裂缝。
就在那一刻,人人都只觉招式已至胜负已分,一件布衣如何能挡得住那么凌厉的刀气,裂开的衣服后的肉体必然血肉模糊。
就在众人都等待那鲜血喷涌的瞬间,月牙铲力度不减,角度却因第二击而稍偏。
突然,半个场地一冷。
嗞一声。
从那蔡权眉心凭空地喷出一阵极快的冰雾,如冰花绽开一样往前方郑羽长的宽脸上直冲而去。
冰柱快得不可思议,郑羽长下意识将月牙铲往身上一挡,同时周身散出极致的酷热。
冰寒立即化成浓雾,视线在那一刻模糊了一下。
高手过招,只在瞬息之间,这如同惊雷一般的剧变,足以扭转战局。
那被月牙铲砍中的人影神情激荡,剩余的一把手刀发了疯似的往那月牙铲侧偏的角度而去,对那高热的浓雾丝毫不惧。
只见得寒光一闪。
哐当。
月牙铲坠地,郑羽长后撤三步,手捂胸前,单手撑地。
鲜红色的血从胸口慢慢滴落。
这攻守逆转,只在半息之间。众人此时才发现,那蔡权胸前被月牙铲划过的刀痕处,结出了一层三指厚的冰层。
冰块噼里啪啦地下落。
颜思齐的瞳孔微微颤动,口中念念有词。
“郑会长,得罪了。”蔡权拱手,扫了扫胸前剩余的冰屑,说道,“蒙蔡国师的庇护,在下险胜一招。”
郑羽长从左肩到右肋骨处,都结了一层透着蓝光的冰块,似是还有往体内入侵的势头。
他按着伤口,抬头看向面带微笑的蔡保保。
那独眼蔡保保表情似笑非笑,右手透着蓝光放在桌面上。
郑羽长咬着牙,双眼通红:
“蔡国师,究竟是你打,还是他打?还是……你们两个一起打?”
蔡保保抬起发光的蓝色手掌,笑眯眯地问道:
“郑兄指的是这个?”
郑羽长目无表情。
“那郑兄你就误会了。”蔡保保说道,“这道冰气息本来就是我这位二兄弟的,暂时寄存在我身上罢了。”
郑羽长看了两人一眼,冷笑道:“蔡国师,养这样的高手在身边,你镇得住么?”
蔡权脸色微变,眼神有半分慌张地看向蔡保保。
“镇?”蔡保保笑道,“我孤家寡人,不像你妻妾成群,我这位置将来都是权弟的,何须震?”
蔡权微微一愣,脸上是复杂。
“郑兄。”蔡保保说道,“切磋完了,就请下台吧。”
郑羽长哼了一声,慢慢地往台下走去。
“这蔡保保耍赖啊……”陈芝鹄在耳旁细声说道,“名义上是上了一个弟兄,事实上自己全身近八成的手段都过了过去了……”
“这可以转移气息的手段,在两军对垒中,比单打独斗更有效。”隆正桐沉吟道,“这郑羽长,输得不冤。”
“这样二打一,连赢两局的话就收尾了……”
两人将目光逐渐聚到那黑衣剑客身上。
“太平兄,该你上了。”颜思齐拱了拱手。
王太平喝光了最后一口清水,将那褐色的瓷碗放下,不紧不慢地站了起来,然后缓缓地走向台中。
他的步幅不大,走得很轻,背着双手往前走,有些驼背。
当走到台中央的时候,一直盯着地板的头才慢慢抬起来。
脸色蜡黄,目光却深沉。
“请。”
王太平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