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步,喉头“嗬嗬”地喘气,状似疯狂。
“那天,我只是去了一趟加油站……我只想买一包薯片,但那个老板认出了我,他嘲笑我是个家里蹲、废物、社会底层的渣滓……”
“杀了他!杀了他——感觉越来越强烈,越来越清晰,我感到有什么东西降临到了我的身上,手不由自主地抬了起来,对准老板的后背,瞄准,随后——开火!”
“血花飞溅,一颗子弹不知从哪飞了过去,射中他的后背。他惨叫着倒在地上,手脚并用,拖着汩汩冒血的身体想往外爬,似乎报警,可我先他一步离开了便利店。加油站里全是人。”
“一个印亚人站在车旁,刷卡买油,一副成功人士的做作做派。那笑容……太过高高在上了,明明只是个下等移民!我毫不犹豫地瞄准了他的左胸——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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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看到了一个坐在长椅上的老人,哈,依赖补贴的蛀虫罢了!那笔钱可以用在任何地方,而不是让老人悠闲地读书,于是我对准她——乒!”
“一对年轻男女从大道跑了过去,满脸喜气洋洋、青春洋溢,太不公平了!这种人不过天生有一副好身材、好相貌,所以享受着我得不到的青春——他们竟敢挑衅我——乒!”
“你根本不懂枪口冒烟的感觉有多爽!那种瞄准的快感令人上瘾!”
林安一下子想起了五天前的新闻头条。
【加油站连环枪击案】。
一个身份不明的杀手连开五枪,击毙四人,重伤一人,受害者几乎没有共同点,嫌疑犯动机成谜。
虽然警察扣押了在场的所有人,并锁定三名持枪的嫌疑人,却因证据不足而无法定罪。
时至今日,嫌疑犯的身份依然没有定论。
足足五个不同的家庭支离破碎。
便利店老板脊椎神经受损,终身瘫痪;印亚人正要入住打拼多年,总算在鹰国买下的新房;老奶奶读着最新的《时尚》,希望参加孙子的入学典礼时光彩夺目;年轻男女是一对姐弟,不久前才摆脱家暴的父亲。
“现在,轮到你了,学了一点皮毛就敢歧视我的家伙!以为防弹衣挡得住我的子弹吗?哈哈,我可是有超能力啊!我无所不能!”
海达从灵魂挤出一声大笑。
“去死!”
“乒!——乒!”
两声枪响同时响起,海达不可置信地看见林安身前升起了一面古怪的盾牌,子弹像击中了硅胶表面,透明的纹路水波荡漾,不费吹灰之力地将其弹开。
紧接着,剧痛深入脑髓。
似乎有一双冰冷的手接过了枪,而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动作,任由右手不受控制对准太阳穴,毫不留情地扣动扳机。
凉飕飕的麻痹令海达涕泪横流,眼前发花,只觉得天旋地转。
“咣当!”
踉跄了一步,他抽搐地跌倒在地,世界陷入永恒的黑暗。
一息尚存之际,海达仍然无法理解自己的死亡,满腔仇恨和不解中,最后离他而去的是听力。
“dertodesstern,你不是我见过最糟糕的黑客。”
那个大学生……
叫我……
难道他才是真正的——
“但一定是最烂的人。”
——世界树论坛的创建者!
………………
“被自己的神秘所杀?”
黑暗笼罩了安娜堡大学,黄线围住这块荒凉的区域,周围传来警车“呜呜”的尖锐鸣笛,四名人影围在尸体身侧,其中一人开口道。
“虽然尸体血肉模糊、不成人形。但仔细看他的手,勉强认得出曾经化作了‘枪支’的形状;他的死因是枪伤。”验尸官说,“死者的污染程度也证明这一点,测出来至少90以上。”
“测出来具体介质了没?”
“无法确定,可我有六成把握——梦境之主。”
“又是它。”
“没错,圣安尼洛夫记录的案件中,只有这个介质具有这种特性……你们还记得可怜的罗伊德先生么。”
四人组相顾无言,短促的铃声打破了沉寂。
“尸体的口袋放着一部手机。”清脆的女声说,“来电备注是‘臭女人’。呃,我接听了?”
“谨慎行事。”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急切的声音:“小达,你在哪?对不起,妈妈不是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