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牧师不同的是,这些人手持的不是圣书,而是长枪大炮。
米苏鲁发现追随牧师的不止是持枪者,还有许多白色的、哭泣的鬼魂,一个声音告诉他,这是那些因软弱而被祖先抛弃的鬼魂,它们经常骚扰进入灌木丛的人。
这些鬼魂的名字叫“库鲁斯”。
面对牧师的蛮不讲理,领袖们拿起武器,然而在他背后的人手握吐火冒烟的竹竿,燃烧的火药嘲笑着他们的痴心安想。
一些人被捕后押送到了树林里,牧师让人砍下他们的手脚,借此杀一做百。
以后还有谁敢冒犯掌管了陆地和海洋的全能之神,这就是他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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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师威胁性的笑声在人们心里回荡。
一旁的米苏鲁看见,光怪陆离的场景中,在首领们流出的鲜血里,一颗种子发芽生长,它与这片土地的血肉紧密相连。
“马基拉”,红色的、愤怒的、冲动的鬼魂,它们是战斗中阵亡的人,拥有强大的力量,愿意英勇地与任何人为敌。
另一些没那么激烈的人联合在了一起,他们抗议牧师以上帝的名义,剥夺班图的土地和自由,提供国王的所谓仁慈和保护。
他们手拉着手,唱歌前进,而当地建立的警署给步枪上刺刀,专门等待这个温和的方阵,开枪声响起后,庞大的队伍顷刻间四散开,地上留下了数百具蜷伏的尸体。
他们倒下之际,手中紧紧地抓着泥土。
尸体上浮起了一群黄色鬼魂,自称“丁甘加”,它们看上去平和又温柔,似乎充满了学问,举手投足间很是儒雅随和。
渐渐地,所有颜色的鬼魂汇聚在一起,米苏鲁听到来自四面八方的欢呼声。
“恩基塔斯,我们向你致敬!再次向你致敬!”
吼叫声震耳欲聋,米苏鲁感到一股火焰般的热流涌上四肢百骸,前所未有的掌控力使他情绪高涨,耳朵发烫,嘴角扯起一丝止不住的弧度。
这就是“柯默思”的能量。
哪怕没有林的眷顾,我也能……
思绪转瞬即逝,米苏鲁推开面不改色的梅佐,从地上爬了起来。
“兄弟们!”他振臂高呼,声嘶力竭,“停下来,听我说!”
听众们既有争斗不休、满眼通红、浑身是血的活人,又有或是安静,或是喧嚣的死人。
惨白的诡异条纹痕迹爬上米苏鲁的脸颊,花纹像是螺旋的图腾。
“在我的统治下,这一切都会结束!我要同心协力建立一个正义、和平、繁荣、伟大的班图。服从于我吧,因为我愿意把这个目标,画上和我的生命和灵魂同等的符号!”
…………
空中硝烟迷漫,恶魔投下飘荡的影子。
有人钻进了木薯或豆子垛里,有人想逃到密林中,可通向自由的道路给无形的墙壁堵死,他们终将被战争的潮流席卷而上。
“凭什么你要占有那么多食物?从得到大瓦开始,你就没给部落出过多少力!”
“凭老子是祖灵——他妈的!你竟敢咬我?!”
“我问你!我女儿那事是不是你干的?”
“还有我妹妹!”
“以及我的妻子!”
被围在中心的是一个精瘦男人,他华丽的羽冠被一拥而上的族人们撕得七零八落,长矛从四面八方捅来,鲜血飙射。
但这不是男人的血,而是围攻者的血。
“真以为你们一群没有被祖先选中的废物能打败我?”
精瘦男人吐了口吐沫,用不可见的能量攻击着这群疯子。
他没有发现,菌菇般的凸起渐渐从他的脚踝一路往上,扭曲了骨骼和血肉。
不起眼的角落,女孩瑟瑟发抖地躲在在一处茅厕,缩成一团祈祷。
“哦,司羽毛的主啊,请于今日还我自由。请让我免于那老虎狮子之口,让我免于那胸脯被从叉骨上撕裂的厄运。”
从木柴的缝隙间,一根红色羽毛坠落在湿漉漉的草地上。
沿着血迹,她看见天堂捕蝇者的尸体,丛丛长长的翅羽黏在软骨与皮肤,毛茸茸的苍白胸羽簇成一堆,黄色蛆虫在它的皮肉下方蠕动。
女孩无法忍受身体和精神的痛苦,情不自禁地哭泣起来。
泪眼婆娑的视野,蛆虫蠕动着从尸体爬出,摆出了一副类似人类站立的动作。
女孩惊得目瞪口呆。
紧接着,沙沙声从茅厕前方经过,一个黑发的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