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惜儿对众人的反应视若无睹,往前走了走,又在离人五步远站定。
“青天白日的,野狗就要有野狗的自觉,跑出来扰民算怎么回事?”叶惜儿眼皮都懒得抬,说出来的话却毫不留情。
只有这时候她才觉得自己跟她老弟是名副其实的亲姐弟,某种层面上都一样毒舌。
叶惜儿原本不想出来,奈何这些人迟迟不肯走,像苍蝇一般,嗡嗡嗡,实在惹人厌烦。
况且她今日心里正不舒爽,正找不到地儿发泄呢。
马铁方方正正的脸顿时变了,眼神凶狠:“你就是魏家的新媳妇?长得还挺水灵,我看倒是能卖个好价钱,正好抵了魏家的债。”
猴柴笑的一脸猥琐,眼神黏糊糊地盯着叶惜儿身上来回扫视。
“惜儿,进去,这没你的事!”杨氏回头警告。
“嫂子”魏香巧眼里包着眼泪,唇色泛白。
“魏家欠你们多少银子?”叶惜儿不禁好奇,到底多少银子啊?值得这些人在这里吵闹不休。
刘三抢话道:“加上利息,一共二百两。赶紧拿出来,我们哥几个这就走。”
叶惜儿摸了摸袖中的五两银子,这点银子还不够零头的,而且她也不舍得。
面不改色地打开界面,找到面部扫描,对着中间那人一扫,人物信息就搜索了出来。
用意识点开生辰八字那一栏,就出现了详细的命格信息,叶惜儿一目十行的看完。
三人见叶惜儿不说话,显然也是还不上银子的主,彼此使了个眼色,都不想再耽误时间,猴柴跃跃欲试,率先动了,伸手就要去抓杨氏身后的魏香巧。
这次总归得带点东西回去交差。
杨氏竭力阻拦猴柴,魏香巧吓得尖叫出声,眼泪直掉。
就在场面混乱,三人拉扯之时。
“马铁,年二十二,锦宁人士,家里有个瞎眼的老母,一个瘸腿的弟弟,生于庆安年五年腊月十二丑时。”
叶惜儿的声音慵懒娇脆,语调平铺直叙,响在小院里却像是滴水入油锅,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魏香巧趁机想拉回自己被抓住的手臂,却发现对方抓的死紧,怎么也动弹不了。
“还不放开?”叶惜儿淡淡扫一眼怔愣的四方脸马铁。
马铁露出这种神情并不意外,古代人迷信,生辰八字就是最为隐秘的东西,看得比什么都重。
她把八字说的这么详细,想让对方不震惊都难。
马铁瞪着眼睛,嘴唇颤抖地吩咐猴柴:“放开她们,回来。”眼睛却死死盯着拿着手帕装模作样在鼻尖前扇个不停地女子。
“你这是何意?”
“何意?你惹不起的意思。”叶惜儿撇撇嘴,对这张方形脸不忍直视。
“你从哪儿知道的这些?”马铁上前两步,想要上手抓叶惜儿。
叶惜儿芊芊素手一指,眉毛一挑,语气嚣张:“你最好站那儿,你何时生的不要紧,难道不想知道你何时闭眼?”
马铁像是被一句话定住了般,僵住不动了。
生死,永远是人们关心的话题。死期是一种神秘而玄之又玄的东西。
院子里所有人看叶惜儿的眼神都有了变化,尤其是马铁,既畏惧又紧张,这女子能一字不落地说出他的生辰八字,是不是还知道点其他的?
现在在众人眼里,叶惜儿大概就是一个知晓天命的神婆。
“这位姑娘,恕我们粗鲁了,上门扰了清静,下次再也不敢了,还请姑娘仔细说说你的话是何意?”马铁抱拳一礼,后面的猴柴和刘三也跟着抱拳,做了一个不伦不类的礼。
“哼,你本该在出身之时被冻死,老天让你多活了这么久,还不知感恩。平日里最好是多积德,不然报应到自己身上!不然你以为你母亲怎么瞎眼的,你弟弟怎么断腿的?还在作死的干这种勾当,哪个姑娘愿意嫁给你这种祸害?还是嫌命太长?”
马铁回想起娘说过他出生时情景的话,瞳孔震颤,头上渗出冷汗,抖着唇道:“那姑娘的意思是,我”
“你什么你,以后别再来魏家,欠的银子我们会还,再来催债,别怪我不客气,滚吧。”叶惜儿挥挥手,转身回了屋,留下一个不耐烦的背影,潇洒离去。
没过一会儿,小院里终于恢复平静。
叶惜儿出去吃晚饭时,假装没看到饭桌上两人频频看向她的眼神和欲言又止的神情。
强行咽下几根青菜和一碗清汤汤的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