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是死过一次的人,再“死”一次便是魂飞魄散,魂魄碎裂的痛苦可比单纯肉体上和精神上的痛苦要多的多。
女鬼下意识地开始求饶:“我没有碰您的东西,我只是恰好路过闻见香味进去看了一眼……”
“哦?”
谢景的声音上下起伏了一下,“纯阴男命自幼便体弱多病,且大多出生在贫寒之家,能活到十岁的都不常见。而里边睡着的那人不仅虚岁有二十五、自幼学习道法,还带着几分灵性,你都不敢想舔上一口会有多香。”
就好比在失去味觉许久的人面前放了一块为他特制的,能让他尝到味道的蛋糕,这谁不迷糊。
女鬼极度认同谢景的观点,没忍住点了点头。
这头刚一点下去她就意识到了不对,她不敢再抬起头,整只鬼都抖成了筛子。
谢景见状发出一声笑:“还真敢想。”
而这一声笑也让女鬼察觉到限制着她的力量消失了。
她象征性的往前挪了挪,发现那人真的没有抓她回去算账的意思后,瞬间欣喜若狂,往前挪了几步又转回来对着谢景叩首。
谢景没理会那鬼口中的溢美之词,仅垂着眼,眼底神色不明,冷声开口:“滚吧。”
女鬼闻言忙不更迭地往外窜,却在刚触碰到墙壁的那一瞬间,身上骤然燃起了黑色的火焰。
火焰有了灵魂作为燃料,一瞬间蹿上了她的面部。女鬼面上满是惊愕,不可置信地转头看向仍然靠在墙边,从未挪动过的男子。
而接收到女鬼视线的谢景微抬下颚,将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并拢,翻了个面:“这样,我变卦了。”
客厅没有开灯,但黑暗并会不影响鬼的视野。或者说,在黑暗中鬼的视野才更加清晰。
看见谢景唇边挂着的笑,女鬼瞳孔一缩。
——她意识到这人根本没打算让自己走,这番动静完全是将她戏耍。
一瞬间女鬼面部狰狞起来,也不顾那愈来愈大仅在她身上的火焰,尖叫着向着谢景扑去。
一时间就连周围的场景也变了模样,原本洁白的墙皮开始脱落,鲜血从天花板上滴落下来,地板上开始出现裂缝,伴随着咯吱咯吱的声音,甚至有森森白骨从一旁探出。
可这些异状也仅持续了很短的时间。
因为引发这一系列动静的女鬼仅靠近了谢景不到一米,就已经被那团黑色的火焰燃成了灰烬,在空气中消散,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
徐淮的家中又重新恢复成原本干净整洁的模样,所有的东西都在原位,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
安静的客厅内就连呼吸声也无。
——“咔嗒。”
主卧室的门在此时发出一声轻响,从内被打开了一条缝。
一团黑色的东西从门背后探了个头出来,打招呼般的朝着谢景晃了晃。
像是在说:快进来快进来。
若徐淮还醒着,那必然能发现那晃动着的就是他贴了好几层符纸,封在罐子里的那一团阴气。
锁骨处的痕迹十分可疑
徐淮这一觉睡的格外沉,直到闹铃响起才从睡梦中醒来,一睁眼就已经到第二天了。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钻入房间,徐淮半眯着眼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还早。
徐淮在床上发愣了一会儿,才想起今日得去谢景家,不需要去[国安特殊保障部]打卡。
而此时,也正好有一股甜甜的香味自门缝外飘了进来。
徐淮起身下床准备离开卧室,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般往后退了一步。
桌面上罐子还封的好好的,符纸也贴在上方,没有被打开过的痕迹。
嗯,他昨晚特意加固了,这东西应该没本事跑出来。
只是在开门的时候徐淮突然想起昨天晚上将那团阴气塞进去的大小……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今天它好像更大了些。
大概是角度问题。
客厅内采光很好,清晨八点的阳光柔和洒入房间内。
身形修长的男子站在饭桌旁,小心翼翼地将打包好的饭盒从袋子内拿出,听到动静后那人抬眼向卧室这边看来,面上露出了些意外的深色:
“我不小心吵醒你了吗?”
徐淮昨晚睡得有些晚,今早起床时确实有些没精神,这也直接导致了他整个人无意识地露出了些蔫吧的神色。
闻言,徐淮摇头:“没有,是被闹钟吵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