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
看来就连他好脾气的雇主也听不下去了。
“和她交流起来很困难,她似乎格外易怒,应该有精神上的疾病。”谢景开口,“接这委托不容易。”
确实不容易,徐淮想。
本来以为只是普通的找人,没想到会弄出那么多东西。
谢景:“所以,刚刚我们看见的鬼就是那个姓张的车主,带走赵茜的很有可能是她的‘哥哥’。如果是这样的话,先前在监控中看见的——赵茜是自愿跟着她‘哥哥’走,没有反抗行为,这样也就说得通了。”
“确实可以这么想。”徐淮点头:“但我总觉得李芳还没说实话。”
其实刚刚询问的时候,徐淮就听出李芳自己是有所怀疑的。她开口的第一句就是“是不是那没出世的儿子带走的赵茜”。
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样的反应,会想是不是已故的亲人在纠缠?
一般人应该不会有这样的反应,李芳在心虚。
心虚,不说,那必然是有瞒着的东西。
说的越多,漏洞越大,东西越有可能藏不住。
什么都不说,假装不知道,自以为是地觉得能将所有的东西藏好,实际上早就破洞百出。
徐淮将目光移至先前出来的巷子内。
弄得那么神秘,他现在倒真想知道这是怎么个事了。
“还要再打电话询问李芳吗,还是说换一个人,问问李芳的丈夫?”
谢景看着徐淮有些纠结的神色,建议道:“毕竟刚刚他们两个产生了分歧,或许会得到其他的信息。”
“不。”徐淮摇头,“赵钢和李芳在一起,现在打电话过去问的话,得到的答案不会有什么参考意义。”
徐淮从口袋里拿出先前在早餐摊上换取的三枚硬币,在手心晃了晃。
犹豫了片刻,还是转头对谢景道:“可不可以再借用一下你的手,我想再去问问先前那个快散了的魂体。”
尽管徐淮已经做好准备:
——再次发出牵手邀请后,他的好脾气雇主谢景不可能像上回那样用沉默敷衍过去。
但听到谢景带着笑意说出“看来我对老板来说很重要”时,徐淮的语言组织系统还是有一瞬间的死机。
沉默间,谢景微凉的手扣在了徐淮的手腕上。
徐淮的答案不影响结果。
但徐淮知道,如果他继续沉默下去,就是默认了那句多少带着些暧昧的话是正确的。
——谢景对他徐淮来说很重要。
具体怎么重要,为什么重要,看个人理解。
但总归谢景说出这话,谢景的理解不会往纯粹兄弟、哥们儿,友谊的方向跑。
谢景在等他拒绝,在等他否认,在等那个最简单不过只需要沉默的肯定答案。
他的雇主聪明的很,不想和他玩什么鱼钩钓鱼的游戏。
徐淮并不抵触和谢景相处,他甚至对谢景有几分好感。
理性、贴心、情绪稳定、钱包很有实力,颜高身材好,这几个条件加在一起,很难有人能够拒绝。
但此时,徐淮还是假装没听出谢景的话中之音,眼神坚定开口:“对。”
——“谢景,我需要借助你的能力找到赵茜。”
——“虽然别人不一定知道,但在这次委托中,你对我、对李芳、对赵钢、对赵茜和王家坝派出所都很重要!”
以进为退,看上去公事公办没有任何私心,完美无缺的回答,标准答案。
只是说完后,徐淮就感觉到扣着自己手腕的手似乎收紧了些。
“……”
这番话将自己抬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是谢景意料之外的,谢景也沉默了两秒。
徐淮看着谢景,也不知道对方听后在想什么,只是发现对方唇边的笑意淡了几分。
“嗯。”谢景开口,“那去找赵茜吧。”
就在谢景开口的那一瞬间,其实有一种莫名地感觉从徐淮心口涌出,就像是被什么不太具有实质的东西堵了一下,有些闷,很不舒服。
徐淮另一只下垂的手无意识地勾了一下。
他不该这样利用谢景的。
徐淮:“我……”
“还是之前那巷子内吗,去问问那个姓张的鬼。”
谢景打断了徐淮的欲言又止,弯起眼,朝着徐淮笑了一下:“走吧,也不知道它还在不在。”
谢景面上的表情又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