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淮愣住。
谢景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的,把毛巾递到他手上就像把饭递到嘴里那么自然。
——不是,哥们?
将毛巾递过去隔了两秒发现徐淮没有动作,谢景还抬起头和徐淮对视。
那双深邃的眸子瞳色很深,徐淮轻易在对方眼瞳中捕捉到了自己的轮廓。
谢景刚洗完澡,不仅是眼睫处,就连眸内都似浮着一层水汽,湿润柔顺的黑发自然垂下,将整个人一眼看上去的锋利感削减大半。
徐淮眼皮跳了又跳。这一瞬间,他下线许久第六感重新找了回来,不停在发出警报,告诉他——
跑,现在就跑,坐面包车跑。
可还没来得及行动,他身前男人就开口:“老板?”
像是好奇他为什么现在还不帮忙擦头一样,磁性的声线中尾音上扬,很是疑惑。
徐淮甚至看见谢景的头还偏了一下,发梢处的水珠再度滚落。
徐淮的视线随着那颗透明的水珠自谢景面部滑落,看着它最终停留在谢景浅色的唇瓣。
——这一刻徐淮突然想起来昨天晚上那个梦。
徐淮心脏骤然停了一拍,就连呼吸都乱了。
他极快移开了目光,假装自己根本不受当前“美色”诱惑。
死脑一天天都在想什么,不许再想了。
将心底的一抹慌乱藏掩,重新调整好面上表情,徐淮才开口:“我先出去了,你自己擦。”
话说到一半徐淮就打算跑,不料抬脚欲走时,他却惊愕发现自己的脚竟然挪动不了半步。
徐淮:“!?!”
徐淮一连尝试了两三次都没办法移动半分,突然遇到的身体失控显然被另一人当成了不想走的意思。
徐淮瞳孔微缩,心里还在讶异是什么情况。
下一秒就和正好抬起眼的谢景对上视线。
徐淮失语:“……”
谢景的眼神一瞬间从失落变成了迟疑,那迟疑仅存在了很短暂的一刻就变成了懊恼。
“我以为相处了那么几天我们已经是朋友了。”谢景开口,“……还以为朋友之间帮忙擦个头发很正常。”
徐淮:“?”
闻言,徐淮脑子里冒出个问号。
……正常吗?
这事徐淮还真就没法准确判断,他从小就没朋友。
小的时候没人愿意和“算命骗子”的儿子玩,长大了些,他也懒得搭理那些和他无关,生命中大概率不会有第二次交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