缕黑色的火焰飘荡在半空,正好将他围了起来。
那个不就是他和谢景在医院时突然从病房内蹿出去,追着魂体吞噬,完了又过来莫名其妙舔了他一口的火焰?
徐淮愣愣回过头,对上了谢景那双黑沉的眼。
身后那人像是气狠了,说话声一声比一声低哑:“你不觉得你穿着我的外套,烤着用我供桌升的火,站在我的庙里避风,说‘我们之间没有除主雇以外的关系’很苍白吗。”
谢景话中的信息将好不容易能够正常思考的大脑再度弄宕机。
也难怪会在记忆中看见那个和谢景近乎一样,待在城九山内的男人。
哪是近乎一样,那就是谢景。
徐淮看着谢景的眸色又下沉了几分,蹙着眉,也没再开口,像是在安静等待着一个答案。
徐淮嘴唇开了又合。
徐淮想说:你先前听到的那些是假的,所有的话都只是在骗我自己。目的是在临死之前让自己不要那么不甘心的死。
却又在想起谢景并不是他所认为的那个雇主后,又沉默了下来。
“……”
什么也不该说的,徐淮想。
可能宋敛舟也没想到自己随便在“试卷”上填了两句就巧合蒙对了寻常看来最不可能的答案——
他和一只鬼谈上了。
徐淮觉得爱能跨越距离这件事不会假,但为爱跨越物种这件事不能真。
徐淮甚至在此刻庆幸自己之前有不敢和人轻易建立交易关系的胆怯,没有在发现谢景的不对劲之前,和谢景直白说明什么……仅仅是发生了一些越界的行为。
也庆幸“该说的话”,在面对那只不敢进庙里的画皮鬼时就已经说完了,还正好被谢景听了个清楚。
徐淮撇过头去,拒绝和谢景对视:“外套可以还给你。”
“我不知道那是你的供桌,我到这的时候它就已经塌很久了。”
“这间庙是一只兔子带我过来的。”
声音还是和寻常那样清冷漠然听不出多少情感的波动。
只有徐淮自己知道,当下颚被身后那人捏住,谢景近乎是强制地将他的脸掰了回去,他和谢景那染着怒意的眼对上的时候,呼吸都滞了片刻。
但徐淮还是将没说完的话说完了:“我可以出去。”
徐淮没想到这声音一落,谢景就没再给他发出完整声音的机会。
唇上覆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