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的人。杨今气恼,却又不敢声张。
那个片子在他的脑海里反复播放,还有他做过的所有和梁也的梦,以及每一个湿漉漉的早晨。他肖想,他渴望。
但他也害怕。究竟什么是爱?是片子里两个男人赤 裸地拥抱在一起,缠绵悱恻,还是杨天勤和柳枝桂那样,每次在那种时候都像要杀死对方,把最恶毒的话说尽,露出人类最恶心、最下贱的模样。
梁也吻了上来。
杨今在心中计数,这是他和梁也的第三个吻。
梁也似乎仍然不熟练,一开始吻得也很克制,轻轻啄几下好像就想要停了。但他要停了,杨今就不舍得了,他抓住梁也的背心,不让他离开。
入冬了。
北风侵袭窗户,从窗户的每一个缝隙中挤进来,在屋里的每个角落奔跑、翻涌,一会儿碰掉水杯,一会儿翻搅被褥,总是要搞得屋里一刻不停地发出声音。很坏的北风。
不知是北风太过强硬,还是窗户本就意志不坚定,窗户不再紧闭,那条缝从一点儿慢慢张开,窗户全然开放了,迎接着,邀请着,承受着。
啪!
真正的窗户被吹开了,撞在墙上,发出一声巨响。
杨今吓了一跳,如梦初醒,推开梁也,逃似的起身去把窗户关好,再躺上床之后就和梁也拉开了距离,背对他躺着。
刚才抱得太紧了,他感受到了梁也的变化。
他还是没有准备好。
背后,梁也轻笑一声,痞里痞气地问:“不是你说要搞对象的吗,嗯?”
杨今不敢说话。
梁也就命令他:“转过来。”
梁也总是这样的,那么强硬,接吻也是,说话也是。
杨今抿了抿唇,有些不服气,但此刻的心跳得出奇的又快——这足以昭示,他其实很喜欢被梁也命令。
杨今戳了戳自己心脏的位置,心里抱怨道,你怎么这样不争气呢。
“转过来。”梁也又说了一次。
杨今就乖乖转过去了。
梁也没有把他拉过去,仍然保持着两人之间宽敞的距离,问:“你害怕吗?”
杨今紧紧抿着唇,心跳如鼓。
脑海里又响起无数个夜里柳枝桂与杨天勤的声音,他们隔壁的主卧里无数次的交缠,他的妈妈无数次地对他的爸爸说,我要给你再生一个儿子,一个真正的儿子,然后暑假时,妈妈真的怀孕了,走之前妈妈那么开心,对他没有一点儿留恋,还问他,你猜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害怕又渴望的心情交织,杨今不知该如何准确表达,越想,越渴望梁也的拥抱。
可是梁也不抱他,离他好远。
衣服都被汗洇湿,他害怕梁也不再抱他了,他主动去拉梁也的手,说:“我不怕。”
那双带着伤疤的左手再次抚上他的脸颊,那么轻柔,那么舒缓,还停留在他眉心,揉开他紧蹙的眉头。
梁也对他说:“傻瓜。”
怎么又不来了呢。杨今不安,往前蹭了几下,缩进梁也怀里。
梁也抱住他。太好了,杨今想,梁也又抱住他了。
梁也不仅抱住他,还很关切地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回忆?”
杨今不说话,梁也就说:“既然要跟我搞对象,有事儿了就要告诉我。我不跟小骗子搞对象。”
杨今抬起头,反抗道:“那你也骗我了。”
梁也低低笑了一声,“还挺会顶嘴。”
“好,以后不骗你了,生意上有事儿我都告诉你,好不好?”
“关于喝酒,滴酒不沾我做不到,做生意讲规则,否则吃不开,但我会注意量,再喝进医院你拿我试问,行不行?”
杨今赶紧问:“那你一周喝几次?”
“四次。”
“不行,最多三次。”杨今立刻反对,“最好两次。”顿了顿,“最好一次都不要喝。”
梁也忽然低头吻了他一下,然后说:“最多三次,说到做到。”
杨今被突然的吻掠夺了理智,莫名其妙地答应了他。反应过来时,梁也就告诉他不能反悔了。梁也是个坏人。
但坏人很快变成好人,梁也声线低沉粗粝,说出来的话却那么温柔:“你现在不想说就不说吧,等你想说了,你再告诉我。”
“但我想跟你说,杨今,我不想随便对待你。我查过,男孩儿之间很麻烦,痛,可能还会发烧……”
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