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信件,怎么样了?”
电话那头,丁舜回答:“我的手下都要去把第一大学收发室翻了个底朝天了,那毕竟是1995年的信,都过了好几年了,没那么快。再说,当时从内地寄过来的平信丢件率就大——”
“他还寄了专递的,专递应该不会丢的。”杨今抢着说。
“你还真是——”丁舜笑了,“小时候我觉得你柔柔弱弱的,这几年你处理你爸、田金来和公司的事情又这么冷血,以为你变了吧,但现在一提到这个人,你又是那副样子了。”
杨今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样子,反正不论什么样子也都只能是他的自作多情,梁也不会再回应了。
可即便如此,杨今还是忍不住问:“上海九院,你有认识的人吗?”
“公立医院?不一定有。”丁舜回答,“你病了?你去澳门友好医院啊,你二爷爷在那个医院有股份不是吗?”
梁也肯定不愿意见他,也肯定不会去他介绍的医院。杨今还是说:“还是先帮忙联系一下九院的人吧,心血管方面的,谢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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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舜的人脉很广,不久就为他联系到了九院的人。
杨今把梁也妈妈转到了专家号下面,当天就开出了检查单子,隔一周就能安排手术。
在梁也妈妈收治入院那天,杨今偷偷到九院,远远看了梁也和他妈妈一眼,当听到梁也问医生“为什么排期这么快”时,杨今心一紧,立刻匆匆离开了。
千禧年,上海的大街小巷张灯结彩,龙年春节就要到来。杨今独自一人走在路上,周围全是父母带着小孩儿出游的幸福氛围,唯有他孤身一人。
这五年都是一个人过来的,他从未觉得有什么难过,可是自从上次在哈尔滨和梁也重逢之后,总是有一种无边的冷寂包裹着他。
杨今从包里找出药,吃下。
回澳门除了找梁也的信件,他还去见了心理医生,他说从哈尔滨回来就觉得情绪很不好,多噩梦、早醒、进食困难、莫名呕吐,希望医生给他开剂量更大的药。
吃完了药,小灵通里,忽然跳出一条柳枝桂刚发的短信。
【回澳门过年吗?你弟弟很想你。或者我们去上海找你,是否方便?过年总要团圆,你弟弟才五岁,你不要那么狠心好吗?】
杨今回忆了一下他这个月打给柳枝桂的钱,应当还非常富余。
要钱可以,只要在他所能控制的限度内,杨今不会吝啬。
但要爱不行,他记得柳枝桂落在他脸上的每一个耳光,说过的每一句恶毒的话,他认为自己没有以牙还牙已经非常善良。
杨今把短信删掉了。
正当他要把小灵通塞进口袋,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带着上海区号的未知座机号码,某种心灵感应,杨今的心跳骤然猛烈起来,摁下通话键的手都在发抖。
他将小灵通放到耳朵旁,听到滋啦滋啦的电流声,也从电流声里捕捉到那抹微弱的、沉重的、再熟悉不过的呼吸声。
五年前的无数个夜里,他枕着这份呼吸声睡觉,度过很多个安稳的夜晚。
“我是梁也。”对面说。
上海街头车水马龙、人头攒动,杨今伫立其中,却感到无比安静。千禧年的伊始对别人来说是新纪元,对他来说是这短短的四个字。
“有空见一面吗?”梁也问。
杨今觉得自己呼吸都静止了,愣神很久才回答:“……好。”
忽然意识到什么,他立刻补充:“我是说……你来上海了?你在哪里?什么时候方便?”
电话对面沉默半晌,梁也没说话,杨今就已经知道自己的佯装被识破了。
真奇怪,分明五年不见,他怎么还是这么了解梁也,梁也怎么还是那么擅长猜透他。可是那又怎样呢?再如何心灵感应,他们都只能是枉然了。
“你应该知道我在哪儿吧。”梁也说,“你有空的时候直接来。”
既然被揭穿了,再拖下去,杨今只会连着几个晚上睡不着,医生开得要又要不奏效了。
于是他问:“现在方便吗?”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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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九院出来不到半小时,杨今就又回到了九院。
杨今站在病房门口没敢进去,他站在孙娴看不见的地方。他暂时不知道如何面对梁也的母亲,毕竟心中有愧,他装不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而好似真的有心灵感应一般,他刚在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