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走我的项上头颅,谁就能一下子成为一国最有名气的大侠,受万众尊敬
。”
许白绫说到这儿,用那双浸透泪水的倾国美眸,看着凌真道:“举世为敌的滋味,我早在很久前就已经体验过了,不论去到哪里,都要防着被人暗杀的日子,我也已经过得惯了。小真,被人杀上几次,根本没什么好怕的,生死皆有命数,该死的人不会活,该活的人死不了,你看你许姐我,现在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吗?”
凌真大有触动,心神摇晃,脑中想着那一袭红裙叱咤武林,遭众侠义道围杀的昔日画面,咽了下口水,由衷道:“许姐姐,苦了你了。”
两眼泪红的许白绫,嘴角小幅度扬起,简单道了两个字,“不苦。”
“那后来呢?许姐姐有去找那个姓魏的复仇吗?”
凌真见其状态苦中带悲,很是凄怆,便又补了一句:“你若是不忍回忆,不想再多提及,那我就不问了。”
哭红了双眼的许白绫,口气和缓且淡然的道:“已经没事了,我接着说好了。”
身穿石榴色抹胸红裙的她,又开口说道:“拥有了复仇的能力,确保自身功法天克魏绝后,我以大虞国第一女魔头的身份,杀穿重重铁甲护卫,来到了魏府之中。时隔近九年,差不多三千个日日夜夜,我终于又见到了他!那一次我与他面对面,相隔不到一丈,我和他之间站着一人,那人穿有一件洁白如雪的裙子,挺着高高的大肚子,那是他的妻子,国师之女苏遇白。立在屋内,我一边痛哭,一边大声质问他,为何要枉顾昔年的海誓山盟,为何要置我于不顾,为何把富贵荣华、锦绣前程看得那么重要,为何他魏绝,做事定要那么绝,那么无情!”
“立在妻子身后,他眼中带火,怒视着我这个不速之客、魔派妖人,厉声训斥着,叫我速速离开他家,否则便休怪他不念及往日的情分,对我出手!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用那种眼神看着我,用那种口气来吼我。在记忆里,魏绝他说话时的语气,看我时候的目光,从来都是很温柔的,我有说过最喜欢的,就是他的声音还有眼睛,温润如玉,眸如桃花……全都变了,从他看我的眼神,和朝着我大吼大叫的态度里我知道了,他已经不是那个当年的他了。魏绝已经死了,早在当年,就已死在了那条吞江蟒的肚子里,眼前这个迎娶了国师爱女苏遇白,荣升为堂堂神机将军的陌生男人,只是碰巧和那个魏绝同名同姓而已。”
许白绫眼神里看不见光彩,唯有浓的化不开的哀愁,“见我走上前来,魏大将军恐我对他妻子不利,冲过来便要与我厮杀。我让了他一招,故意让他用手掐住了我的脖子,他的那只手一点点收力,在我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痕迹,我的目的就是想要这道掐痕。然后,我猛一出力,扭断了他的手腕,当场将那个与我青梅竹马同名同姓的男人给制服住了。”
“我把他控制在地上后,抽出断魂鞭,一圈又一圈,死死缠住了他的脖子,对他说,你欠我的那一条漂亮十倍的项链,我不要了,勒死你,咱们就算两清了!那姓魏的,也真是很搞笑,由于我开始慢慢收束鞭子,他脖子处鲜血淋漓,逐渐感到了强烈的窒息,心知马上要死,居然开始喊我的小名‘绫儿’了!说是希望我能看在年少时,彼此结伴一场的份上,饶他一命,呵呵。”
许白绫气极反笑,而凌真则是愤怒的唾骂了一句:“这孽障真是该死!”
石榴裙女子接着道:“见夫君即将毙命当场,怀胎九月的苏遇白哭喊着跑过来,跪在了我的面前,一下下的用力叩首,边磕边替姓魏的求饶,说什么她肚里的孩子就要出世了,不能一出生便没了亲爹……”
凌真皱眉问道:“你就这样杀了他么?”
许白绫深吸一口气,回答道:“我本意就是如此下毒手,直接勒死那个挨千刀的负心郎,他既然用死力掐过了我脖子,那我何不也就这般痛下杀手,取其性命?可我最后,到底还是没有杀他。”
“为何不杀?”
凌真匆忙问道,“那等孽人,不杀留之何益?”
许白绫闭口半晌,似在沉思,回过神来后又继续道:“只因他在被我紧勒脖颈,即将昏厥之际,模糊不清的说了一句‘冤冤相报何时了’,这让我想起了那一年,我爹和他爹同时死后,我和他之间的那个约定。我若是杀掉了他,确乎是为我自己,还有我爹,都报了大仇,但那样,不就违背了誓言,将仇恨延续下去了吗?况且魏绝他还有个没出生的后代,我杀了那孩子的爹,他长大以后,也一定要找我报仇。”
凌真双目睁大,想说些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