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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凌潇潇北方天神山庄出身,乃武力藩王的嫡系后代,打小潜移默化,沾了不少沙场武夫的豪气,性子素来都算较为洒脱,倒也绝不会斤斤计较,去贪图这二人的一句谢。
又不值钱,反倒跌份不是?
救了,就是救了。
若不救,难不成眼眼睁睁看着这二人被碾压成一摊肉泥吗?
纵非圣贤,无需过多施恩他人,把也断然没有这样的道理!
凌家八女凌潇潇一手一人,满身雪白衣衫飘荡,若雪山天仙,出尘绝俗,她拉着青衣、白衣两名剑客,在上空半空的一个位置悬停下来,再不升高。
没再多做什么说什么,慢慢低下了头,静静地看着地面上的那场战事。
何战?
以人力扛御兽潮之战。
继赵先张境后,有一袭衣着华丽,真气流淌全身的青袍年轻人,拔出腰间的那柄雪白佩剑,握在手中,极速冲奔向前,身影有若虹光闪电,迅猛无伦。
那道青影以风驰电掣般的神速,直直而掠,势如破竹,撞向了那些前冲势头强劲至巅的可怕兽群。
听得“砰”的一声,其音甚是震耳,如若爆裂。
年轻剑修意气风发,顷刻已斩出了第一道剑气,罡劲霸绝,就那样重重的斫在了最前首冲奔的野兽!
登时已有大片的死伤波及,兽嚎震天响。
这足矣充分证明年轻人出剑所带来的杀力,有多么巨大无俦,挡无可当。
兽潮本是纵横山野,将树木岩石视若无物的存在,霸道万分,无所忌惮只管向前冲锋而已。
可这类世间诠释了强悍为何物,数一数二的神威之属,裹挟着怒江大潮般的洪浪势头,拥有那股人间罕见之浩荡杀劲的气焰。
居然一下子就被阻挡了下来,那般的迅速,那般不可思议!
仿佛是撞到了什么坚不可摧的无形墙壁,直接防止下来,寸步难以继续向前。
那是凌真的剑道气浪所致。
剑气过分浓稠,以至于浑如实质,便似陡然形成的一面巨型大墙,挡下了那批杀红了眼,一心冲刺的凶悍猛兽。
先前“青白”两位剑客联合全力,方才堪堪稍加减缓,但并无多大实际作用的兽群冲势,在这一刻,猝然而止,再不近前。
青袍剑修之剑气,其威,横绝熏天。
盖压无敌于大地的那阵可怕兽潮。
使后者,如遇鬼神!
被凌潇潇像小鸡崽子一样拎在高空的两人,当下垂首俯瞰着下方的激斗,观看那名自称“凌直二”的年轻人,在以高妙到无可言说的上乘剑招。
利刃疯狂击杀着一头头凶猛野兽,令无数畜生丧生当场。
即便某些孽畜运气不错,中了剑罡摧搅后,只有重伤,那也注定是无力再战,只能倒在地上不断哀嚎。
其兽鸣,悲怆凄惨,显得因疼痛无伦,自知命不久矣,要发出那惨绝可怜的垂死之声!
既然那名白衣“少女”,已有了御气升空的惊人本领。
那么这位青袍加身的年轻俊彦,能够似这样递剑作战,杀兽如碾压蝼蚁,毫无压力,轻轻松松,那也是完全可以接受并认同的事了。
张境开始汗颜,自报家门时还腆着脸,说甚自己“如入无人境”。
那个和神元藩王同姓凌的年轻人,此时的作战姿态,那才是真正的杀穿百兽,如同进入无人之境啊!
赵先亦心惊肉跳,震撼于此世间,竟当真有这等威风八面,战力绝顶的用剑之人。
这样日后再跟人吹牛,便再也用不着胡编什么自己见过冯山白了,直接把这一尊“战神”的战绩给搬出来,不就行了吗?
张境心摇神驰。
话说凌兄弟递剑之时,能够这么彪悍,真也算无愧于自己的那个姓氏了,论战斗之威猛,怕是当真弱不了那个姓凌名璞的大藩王几分了吧。
赵先满怀期待。
说不定将来有一日,他凌直二,真能成长到和人族战神凌璞对等的战力,如此侠义之辈,投入江湖,或许被神元铁骑毁掉的这座“武林”,又能重新变得绿意青翠,万物复苏……
两名剑客内心皆思潮翻涌,各自都对凌真产生了无限的崇敬仰慕之情。
若蜉蝣抬眼望苍天,神明在上,高高悬空,如圣如仙!
至少在眼下这种状态里,即便是独孤剑冯山白和青檀剑侠尚正气,两大江北江南豪杰同时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