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各个方位的极
远处冲来。
飞身而掠,魂魄灵气飘动的速度绝快,相隔再远也不在话下。
眨眼间的功夫,大量亡魂之灵,来到了那座气态玲珑塔的脚下。
全都拥堵在了塔外,无可进入其中半点儿。
众“鬼”,以灵气作为杀力,开始对着宝塔展开了疯狂的攻势。
一个个灵体鬼物,皆握紧双手,对那一座高耸入云的玲珑巨塔拳打脚踢,痛殴不断!
凌真虽有幸身处塔的里面,但那些魂体灵气充足的拳头,一下接一下的打在塔上,所带来的那股“余波”,也足够令这个塔内的年轻人吃大苦头了。
虽有巨塔守护,倒也不至于受什么致命伤,但那些鬼灵之拳所携的威势,波及至凌真的身体上面,这让他只觉当下痛苦,决计不比剑境里被飞剑杀戮要来得轻。
有过之,却无不及。
或者可以说,那是一种全然不同的苦痛折磨!
那些劲道自外头透-入里面,罡气席卷,层层叠叠,绵延不息,从无断绝间隔可言。
罡风摧残体魄,拳力轰砸肉身。
凌真只感通体上下,身子从头到脚没有任何一处地方不再被侵伤。
真正痛苦非常,生已不如死!
时间推移,塔外的幽魂厉鬼越来越多,拳罡之气所具的杀力威势,自然也愈发强猛。
被众多死去亡灵围殴痛扁,有如深陷战场,被上万铁骑团团包围,唯有那战无不胜的沙场万人敌,方有可能突出重围,否则,就只有被骑军彻底碾压杀死这一个下场!
玲珑宝塔并无岌岌可危之态。
巨塔内的年轻人,却是觉得自己马上要被打死了。
坚持了一炷香左右的光阴,凌真到了真切的极限,控制着那枚手腕上带着的墟镯,离开那一方战神归墟。
来到外头后,凌真连站直的气力都已所剩无几,遂盘腿而坐,暗运内力为己疗伤。
那些从归墟境内带出来的伤势,并不损及大道根本,反倒可为其增益体魄和肉躯的水准。
利绝多,而害绝少!
至少对于拥有青龙真气护体的凌真而言,是这样的。
过了一会儿,年轻人站立起身,摇摇晃晃的如同醉酒一般,走出了屋子,来到自家院落内。
静寂深夜,幽冷月辉自上空洒落至小院,满是银霜色彩。
院里,凌真一人独身站立。
青袍年轻人仰头,望向了东面的方向。
据说,那座有冰幽族海量聚居,名为“霜寒”的异族大洲,位于瀚蓝大陆的东方。
忽然间,凌真拔出了佩剑极乐,握持在手,以剑作笔,在庭院的平整地砖上头,深深刻下了两个大字——“复仇”!
适才在战神归墟里,一身抵挡厉鬼魂魄齐攻,疯狂砥砺体魄,宛若有万众之敌围杀自己,片刻也不得喘息。
其实,自母亲离开人世后,凌真就一直有胸闷气短之感,挺难受的。
那种感觉大抵与肉体无关,是一种心灵上的压迫和束缚,绝难彻底挣脱。
自束三年,三年后,又该如何呢?
院内刻完复仇二字的凌真,仰着脖颈,看向繁星璀璨的夜空,想起了孩提时期,亡母姚樱曾经与自己说过,每一个亲人离世,都会化作一颗缀在天边的明星,闪着人间。
群星闪耀光辉,那就是死去的那些亲人,在天上思念着下方的人。
满天星辰皆在忽闪,那么又该有多少不该死的人,过早的离开了人间?
归墟里的那些被凌璞打死的人,他们死后,又会不会变成空中的星星?
凌真叹了一口气,脸上却不由得浮现出笑意,眼神毅然,若有两颗明星嵌入了他的眸中。
倒持长剑,挺身而立。
夜风吹拂年轻人鬓角的发丝,青袍衣袂飘忽,风流无限。
轻呵了一下,神态放松从容。
凌真已想好了守完三年孝后要去做的事情。
与一国为战又如何?
母仇当报,此乃孝道,天地大义也。
所图之事既是关乎孝义,那便百无禁忌,千难万险,亦定要为之。
大可做那万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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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年同日,瀚蓝洲。
某座终年积雪的大山之上。
巅峰平地处,以极大的阵仗,人头攒簇,拥了足足一万人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