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不仅丢掉了饲养多年,赖以生存的小猴,还当众受到这等羞辱与折磨,自尊心的打击实在太大。
竟当着围观群众的面,跪在地上嚎啕了起来,哭得好似一个新生的婴儿。
老人边哭,边拿脑袋捶着地面,“咚咚”声甚是清脆。
“有人当街抢东西!你们都看到了吧,帮忙拦一拦啊!”
老者哭得满脸尽是泪水,“天理呢?王法呢?为什么没有人来管一管啊?!”
围观众人,偶有几个心生怜悯之情而摇头叹息,但大多数人都抱着看戏的心态,认定老汉这遭遇分明是自找的。
身为外地人的卖艺老汉显然不知道,眼前的这一男一女是何许人也。
绿袄女子姓张名郁垒,绰号“张门神”,是潼州雷洪派的掌门,坐拥祖传法宝“白玉金刚镯”,加上一身横练硬气功,杀敌能力之猛,实已到了骇人的地步。
而那个被张郁垒唤作“我家公子”的青袍男孩,姓王名绣成,乃是潼州王家族长的长房长孙,年仅九岁便进学成为秀才,人称“钟永城第一神童”、“儒家圣人转世”。
面对如此势力,老汉却还这般不知进退,委实不识好歹,吃不了兜着走也是理所当然的了。
张郁垒牵着那只黑毛白面的小猴走回车旁,对车上的那名青袍孩童说道:“公子,那个糟老头忒也不识抬举,我便小小的惩戒了一下。”
王绣成一把抱过那只擅长跳舞的小猴儿,欢喜的说道:“郁垒姐姐干得对!这老头我也看他不爽得紧,就该让他吃些苦头!”
少年抚摸着怀里的白面小猴,“走吧,郁垒姐姐,我们回家去。”
张郁垒点了点头,跃上车子的后座,冲着那八个光膀子的结实男子叫道:“你们都耳聋了吗?没听见公子说要回家了?还不点快走!”
那八名身后写有墨水字的男子听了这话,连忙像狗似的在地上爬了起来,拉动车辆徐徐而行。
那名老汉依旧在原地哭天抢地,他虽有心去追回自己的猴子,无奈适才那一下摔得实在不轻,根本已经站不起来了。
就在众人以为事情结束了的时候,有两骑突兀出现,拦住了王绣成和张郁垒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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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子,居然穿了一件绣着五爪金龙的金黄色龙袍!
“秋金!是秋金啊!”
人群中很快便有人认出了这名龙袍男子的身份。
在王朝内,除天子外的任何人,若胆敢身穿龙袍,那无疑便是犯了“大不敬”的死罪。
但显然,眼前这名男子全然不在乎这个。
只因他已是龙蜀国内头号贼子,杀害了一国藩王的滔天巨寇!
潼州的男女老幼,俱归吴王周蕲管辖,而周蕲正是惨死在了眼前这名龙袍男子的手中。
对于潼州人而言,“秋金”这个名字,并不比地府阎君的份量来得要轻!
在得知拦路者,正是那巨贼秋金后,再无一名百姓有胆在旁边围观,尽皆蜂拥而散。
不多时,钟永城的这条大街,变得空荡且安静。
那名老汉虽是从外地而来,却听说过秋金的鼎鼎大名,知道此人的手段有多么恐怖。
若非老人此时摔在地上疼得厉害,无法站起,多半也要跟着那些百姓一块儿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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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风呼啸。
街头一片肃杀。
王绣成毕竟年纪尚小,心里头甚是害怕,紧紧抱住了坐在自己身旁的那名绿袄女子。
体格异常魁硕的张郁垒,死死盯着眼前之人,她毕竟身为雷洪派的掌门,拥有最起码的胆识和魄力,到底还不至于落荒而逃。
“喂,男人婆,他们都跑了,你怎么不跑啊?”
秋金挑着眉头高声道。
张郁垒一愣,旋即,她明白了那声“男人婆”是在说自己。
姓张,以门神“郁垒”为名字的魁梧女子,生来嗓音十分粗犷,加之后天练习硬气功,导致体格比一般男子都要大出许多,故而向来最忌讳别人唤自己为“男人婆”。
此为大忌讳也!
张郁垒眼神中登时现出怒意,毫不客气的道:“我们本就素不相识,我又何必要跑?若无甚要事,还请让路!”
“我若是不让,你当如何?”
青袍年轻人凌真往前迈出一步,挺身立在前头,眯眼说道:“打一场?”
白袍公主叶一燃走了上去,一边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