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一处地方,亲眼看到徒弟冯铸那一具无头的披甲尸体的时候,宰阳站定下来,眼眶里泛起泪光,目中通红。
但也仅仅只是看了一眼,老人并无言语,继续拖着那副残废的身体。
一点点的,好似蜗牛爬一般的“走”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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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阳一边走,一边祈祷着。
希望别再有人出现在他的面前。
希望自己能够就这么走出这座城池。
希望能一如当年那样,在受了致命伤后依旧可以存活下来……
希望,破灭了。
因为一个人的到来,所有的希望都没了。
秋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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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余一条胳膊的老人,颤巍巍跪了下来,语意悲凉,不断哀声恳求着,希望秋金能饶自己一条性命。
穿有一件白虎皮裘衣的秋金,摇着头叹息道:“我只恨当初,在万寿山为何没切切实实的杀了你,害得那三千名修士,皆因我一己之疏而死……这么多年过去,那些人的亡魂不得沉冤昭雪,我秋金,罪孽何其之深?今日若再放过你一次,那我就真的可以去死了。你宰阳不是向来最信奉‘弱肉强食’的铁律法则吗?既然我没死,那么今朝的该死之人,就是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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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命垂亡的老魔头犹在求饶,不到最后一刻,宰阳断然不会轻易放弃生存下去的机会。
哪怕是眼下,十成里,差不多有十一成要死的绝地处境。
秋金仰面望天,缓缓闭上了眼睛。
遥想当年,初出茅庐。
一十九岁,意气风发。
独步武林,纵横江湖。
正逆侠骨,戮杀魔头。
那一年,于万寿山巅,秋金与友人联手布阵,迈步一品至尊境。
这一日,绝世城内,已重回至尊境的秋金,为友人来此复仇。
秋金重新睁开了眼睛,淡淡然说道:“有些人,纵死犹闻侠骨香,比如独孤十三;有些人,则注定要遗臭万年,被后世子孙鄙视唾骂,比如你宰阳。”
说完这话后,秋金握着那柄唯一没被他炼化作体内飞剑的金剑“不惭世上英”,轻轻割掉了老人的头颅
衮州汉王宰阳,就此身死。
秋金手刃与己有血海大仇的老贼人宰阳后,蓦然冲着天际大喊出声,“宰黄和宰阳那对父子,那两个为祸天下的魔头,而今都已被咱们师徒斩杀了!师父,十年了,徒儿这就过来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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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妻花颜能够怀上孩子,还得亏了你……所以那五百条人命的血债,就算了吧。”
“剑兄,你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嫂子给怎么了呢,有歧义啊!”
“……秋金你这嘴巴要是痒的话,我不介意给你来上几剑。”
“尽管来剑兄,我现在已经恢复无上大天龙体魄了,扛揍得很,挨上几剑应该问题不大!”
“哦?你确定么?”
“算了算了,我跟剑兄你逗乐呢,别当真,切莫当真啊!”
“你把我讲得心痒痒了,想出剑了,怎么办?”
“哎呀,别呀我的剑老哥,收!都要当爹的人了,有些脾气,能收就尽量收一收吧,容易吓着孩子。”
“你秋金都三十岁的人了,还能算是孩子?”
“没呢还,二十九,才二十九岁而已,算个‘半大孩子’吧。”
“脸皮厚得似个顽童,唉,说不过你,我走了。”
“哎走好走好,剑兄,下次有机会我来你们桃花派找你喝酒哈!”
“记得自己带酒。”
“得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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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姑娘……咱们又见面了,贫道甚是想念呐!”
“你好,陆道长,好久不见,道长保重身体……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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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人,帮我去谢谢沈岛主哈,有劳她了。”
“阁下为何自己不去?”
“整一座离恨锁内的小天上人间岛,如今都是你翡人一个人的了,你说说看,这去拜谢海岛‘正主’的活计,理应谁来做?”
“此言有理,在下这就去办。”
“对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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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这是……那三件黄郊河盗至鸳鸯洞的佛门重宝?!”
“是啊,此三宝,今